,可是,他俩却只能对着话筒,“我恨不得把你从话筒里拽出来,或者我跳进话筒里。”
“我何尝不想呢?我怎么不想搂着你入睡,看你在我怀里睡得像一头小猪。可现在,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
两人结束通话前,对着话筒使劲亲。比起没有爱情的人,到家后,至少还有一段电话铃声在等侯着自己,在黑夜中,燃起两堆篝火,虽然彼此不能靠近,但是隔着河流,至少,他们能看到彼此的光亮,这就是他们的爱情。
(三)
不知不觉,春秋渡过。
天已暮色,走在小巷子里,身侧的公车匆忙地疾驶,那像是大鸟拍着翅膀归家。路旁的小摊已收尽。商店都似快关门。天边凝重的暮色降下来,空中像是树叶纷纷飘落,
“为什么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常夏问自己。低头走近住处时,她才想起今晚是中秋节。昨天薄暮,看见归家的人提着月饼盒,但并没有给她更多感觉。到这时,才记得是中秋节。
这已是她在沙市渡过的第二个中秋节了。第一个中秋节,柏贤坐着夜晚的火车离开长沙。第二个中秋节,她和柏贤各守一地。
这样孤身一人迈上楼梯。房子里漆黑静哑无声。她打开灯。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床前。走到厨房,晃晃热水瓶,里面照例没有热水,每早她匆匆忙忙去上班,总忘记临走时烧上一壶热水。
锅灶冷冷,上面布满了尘层。她的中秋节就这样走了。
关上门,出去。但愿楼下墙壁烟熏的小快餐店晚点过中秋,还有盒饭炒给她吃。
吃完盒饭回来。接通电话,“你在哪呢?”
“一个小镇上。”今晚的中秋节,柏贤出差到一个小镇上。小镇上人们的生活情景,让人想起王维的诗,“渡头余落日,墟里上炊烟,狂歌五柳前。”而柏贤在那里没有一个家,只是一个羁旅的人。
“就你一个人吗?”
“就我一人。”
深叹一口气,“什么时候,我们俩人……”
“快了,傻孩子。”
(四)
常夏看着街头明晃晃的毒日,想道,自己小时侯那种非人的劳作都挺过来了,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现在在都市里的生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吗?现在每年涌向就业市场的大学生就像小时侯她下河抓虾摸,随手一抓一大把。
像她这样的人,一无祖上积业,二无父母帮助,三无名校学历,更无人缘平台,他们唯有的,就是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