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贼退了!”站在营墙之上的百余个弓弩手齐声呼喊。
汉军营寨当中又是兴奋欢呼不绝,以至于方才接受命令,颇为泄气的二百余名刚刚出得寨门,还未开始列阵的弓箭手全然不知所措,直至见到黄庭率领前处持盾列阵的十余虎贲甲士护着刘辩旗帜回转营中,这才远眺发现营门之前这百余步距离的坡道上,已然是再见不到一个活着的黄巾贼人了。
而此番蛾贼退却,且不说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从现下来看,当日之内,其众再无上山攻伐汉营的可能。
故而营中主将杨谷、副将黄庭在做了一系列探哨戒备安排之后,皆不再亲登营墙警戒,而是不约而同的回到了中军帐中,开始商议后续作战计划。
杨谷见着黄庭并未直接步入帐中,忙出帐紧握其人手腕,与其一并回的帐内,笑着言道:“子钧似是颇有不悦,却是何故?”
黄庭颇为无奈,朝着帐外望了一眼,长叹了一口气。
“蛾贼既已全数退去,想来今日再不会复还了,子钧可还有什么担忧吗?”
“我非是担忧蛾贼复返。”黄庭摇了摇头,皱眉说道:“乃是我回营之时,见左列营帐中那些个士卒……”
“那些个士卒神色不悦,颇有恼怒之意。”
“杨队率也见着了?”
杨谷不由笑道:“这几十号人,皆是一般神色,我便是个傻子,到底也能感觉异样。”
黄庭点头说道:“正当如此。”
杨谷放脱黄庭手腕,转身轻叹数声,方才低语道:“子钧可是担忧这些士卒或有反复?”
黄庭赶忙栖前一步,亦是轻声说道:“无论如何,不可不防。”
杨谷转过身来,凝望黄庭片刻,点了点头,沉声问道:“或该尽数杀了?”
黄庭闻言,颇为惊讶,不禁问道:“早间有那些个杨姓族人持刀相向,杨队率这般宽容,这些个人不过神色诡异,却叫杨队率起了杀意?”
“大有不同。”杨谷连连摇头。
“如何不同。”
“那杨姓老者不过渎职之过,心到底是善的,何况为了约束其族人,更是以死明志。”说到此处,杨谷长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自其自戕之后我便一直在想,我便是不下令杀他,又有何妨?”
黄庭默然不语。
“我今年还未及二十岁,莫要说这近千人兵马,便是掌十人、五人的什长、伍长我也未曾做过,什么阵前斩将立威、人犯军法斩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