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辩自与唐麒中途告别杨谷、张辽之后,一路北行,两日有余,总算是来到了颍水之畔,依照刘辩的说法,乃是就近往西北经由官道至颍阳虽是路途近上一半,道路也更好走一些,然这般路程定然也是更加凶险一些,自己这一行十余人虽然作了蛾贼打扮,自己又有皇子印信为凭,若是途中遭逢蛾贼亦或是汉军袭扰,虽是总能有个说法免去祸患,但终归还是要冒些风险,既如此,选择沿颍水河道的道路去往颍阳,却是与自个儿的人生安全有保障的多。
此刻时分,薄日西悬,已然将至晚间,幸得刘辩这一行人多少还算是有些运气,竟是于这颍水之畔寻得一破败草亭,似是个临时渡口,经人建成用以停靠沿途船只的。
刘辩自来到这个时空以来,如何单靠这两条腿行过这许多路程,既见这草亭就在眼前,自然不管其中会有何人,一声怪笑,撒开了腿就冲了进去。
唐麒以及随行的十余雁门乡梓亦是身心疲惫,既见刘辩当先往草亭而去,自然也不再分说,各自对望一眼,也是笑意盈盈,紧随其后。
刘辩一入的草亭当中,当即便寻了其中一草垛坐下,大口喘气自嘲言道:“亏得我刘辩还有些天命,既得这草亭安歇,总不至于再与前两夜那般风餐露宿,寝与天地之间了。”
唐麒闻言,颇感惭愧,赶忙栖前言道:“殿下受苦了。”
“言重了,言重了。”刘辩连连摆手,随口问道:“子丰,咱们随身干粮,可还够几天吃的?”
“足可供四五日之用。”
“四五日之用。”刘辩眉头一蹙,微微点头道:“只是不知此处竟为何处,昔日间我与皇甫中郎于沙盘中仔细讨论过颍川郡各处地势、据点,却与这颍阳、南顿二城当中并未标注过什么船坞,莫不是我等并未直直向北,以至于此处也并非是在南顿、颍阳之间?”
唐麒闻言,也是稍稍吃惊,然却只是皱着眉头,并未答话。
刘辩又道:“我现下想起,那南顿城东二十里处,却有一处船坞,莫不是就在此处?”
“决计不会。”唐麒突然出声,当即反驳刘辩推断。
“为何?”
“殿下请看。”唐麒四处张望,就地取了一根枝杈,朝着身下黄土地上随意拨画了几笔言道:“我等自与张辽、杨谷分别至此,尚不及三日,推算距离,至多也不会超过一百里。”
刘辩微微颔首,道:“不错。”
唐麒继续说道:“便是我等分别之地,尚与那南顿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