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极其平静,像寻常一样,整理好床铺,一丝不苟的平躺着,缓缓闭上了眼。
李小九不过是他同门,他的徒弟罢了,既然执迷不悟,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大不了,他回头去帮她收尸就是。
……
子时,江月沉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来人动作很轻,江月沉却猛的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月色透过窗子洒满房间,江月沉宽大的睡袍散落一榻,如墨的长发垂落,月华渡在他身上,清冷高贵,仿佛高不可攀的神邸。
陆蘅看的微微出了神,心中那股火烧的更旺了,她想让江月沉成为她的男人。
愣神间,江月沉已经下榻,蹙眉来到了她身前,看着浑身是血的陆蘅,江月沉声音微微发颤:“你怎么回来的?”
“我这三年,利用我拥有的人脉去调查这些人,发现他们是一伙前朝留下,反朝廷的人,拉帮结伙凑到了一起,并没有头领,我假意投诚混了进去,使了点法子挑起了他们的内斗,今日摆平了一伙,另外一伙完全信我的,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能为我所用了。”
陆蘅轻描淡写的将这三年来的辛苦告诉了江月沉,笑道:“就是受了点伤,好在没将命搭上。”
江月沉:“……”
尽管早就知道陆蘅聪明,但江月沉没想到她这么聪明。
江月沉一时说不出话来,拉过她来到床边,翻出药箱来替她上药。
“师兄,你三年前说的话,还作数么?”
江月沉替她上药的动作一顿:“小九,对不起。”
陆蘅出奇的怒了:“江月沉,君子一言,你就这么轻易失约,你当我这三年处心积虑为了什么,还是你觉得我真不怕死?你既然做不到,当初为何要提出这种条件?!”
陆蘅声音难得有些激动,她不在意这三年的辛苦和危险,可江月沉言而无信,陆蘅如今比谁都在意被人欺骗,还是被江月沉骗。
“师兄三年前之所以那么说,是想让你安心习武,心无旁骛,也没想到你真会……”
江月沉说不下去了,看着陆蘅背上血淋淋的伤口,江月沉心头针扎似的疼。
陆蘅扯过衣裳,下了榻,冷冷看着他,转身出了房门。
陆蘅感觉自己这三年来的努力和期待都成了一场笑话,江月沉明知道她的心思,还撒谎戏弄她,很宋珧陆婉君那些人算计陷害自己都不同,他们只让陆蘅觉得刻骨的恨,江月沉第一次令陆蘅感到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