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宋昱踮起脚,在那几个卑躬屈膝的奴才头上一人打了一下道:“没出息的东西,这么点小事儿也值得去劳烦父皇?走吧,咱们去别处练!”
“殿下说的是,咱们离这种戴罪之身远一点,免得沾了晦气!”
“就是,您可是千金之躯,被某些人伤了碰了,某些贱命十条都不够赔的。”
这些哄小孩子的话令宋昱神色稍稍熨帖了几分,宋昱冷哼了声,在一群宫人前呼后拥中离开了。
一宝站在原地,盯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昔日在府中时,他虽然从未被如此骄纵过,但也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唯一吃到的苦头便是刻苦读书习武,以及被谢忱训斥,虽然他嘴上从未抱怨过什么,文才武略在同龄人中几乎是一骑绝尘,可心里有些时候却总是忍不住埋怨几句兄长对他严苛过了头。
如今离了谢府,沦为阶下囚,才恍然明白过来昔日在谢府时他被保护的多好。
那些愤怒,不甘,以及偶尔同谢忱闹脾气,都显得格外矫情了起来。
早知道刚才在多用点力气,将那个娇贵的皇子摔骨折,躺上十天半个月好了,一宝心想,弯腰拎起了地上的刀,对着草坪重重砍了下去,脑中浮现出的,却是嫂嫂平日里耐心的教导和叮嘱。
泰山崩于前岿然不动,待到他日百山轻。
这是嫂嫂陪他练武时,坐在一旁练字随手写下的一句话,此时却仿佛给了他面对千军万马的勇气。
不知道嫂嫂在府上如何了……
-
宋景迟告诫完陈梁兴和谭政二人如何教导一宝后,谭政没忍住道:“陛下这步棋走的甚好。”
攻人先攻心,这谢小公子如今,怕是被陛下牢牢拿捏住了。
宋景迟抿了口杯中茶,但笑不语。
这主意,还真不是他自己想的……
不知道舒青珩同谢夫人那里如何了。
-
陆蘅这段时日同舒尘之间虽然时常有些往来,可舒尘始终保持着君子风范,在外人眼中,他们二人之间早已污浊不堪,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实际上舒尘这数月来连陆蘅的手都未曾牵过。
这日,天气晴好,陆蘅看完府中的账目后,准备将库中的东西清点下。
因为这段时日心神俱疲,陆蘅本就纤细的身子瘦了一大圈。
舒尘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我都同陛下说,将谢小公子从牢中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