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在外面透透气。
说实话,这几天可实在把她憋坏了。有桃颜在侧,就好像身边坐着一只斑斓猛虎,吓得她做什么都觉胆战心惊。其实桃颜也没怎么着她,没打、没骂、也没找她算账,可越是这样,就越让她心里没底。
会咬人的狗不叫。到底谁说过这样的话呢?
呸,他怎么能是条狗呢?他明明是猫科动物。对着空气吐了几口,算是替他平反了。
刚惹了桂花花,他还在闷闷不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边摇头,一边皱眉,还不时发出叹息之声。仿佛他是天底下最倒霉的倒霉蛋。
饭饭也不理他,一个人策马飞奔。听着耳边刮动的风声,感受着驰骋的速度,心中无比愉悦。怨不得古人都喜欢策马疾驰,原来如风如云的感觉,是这么美妙。
她骑马也是霁教的。
那时家里穷,霁的马车都卖了,哪里还来的马。不过山下有个有名的王大户,家里万贯,养着上百匹的马,就放在山脚下吃草。每次她和霁下山的时候,都会顺手牵羊的拉一匹过来,然后骑完再给送回去。
那时放马的人和他们很熟,霁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权当睁眼瞎子,有看没有见。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后还是叫王大户给发现了。
王大户有个外号叫王葛朗台,当然外号是她起的。那是个超级吝啬鬼,不小心踩他们家一根稻草,都恨不得在你身上刮下半两油,更别提偷他们家马骑了。
他得了消息后,立刻带人追出来。霁带着她那个跑啊,他们沿路上山,绕着山跑,跑了一下午才偷偷摸摸的回了家。
最后,虽然葛朗台没抓住他们,却堵着门口骂了三天,什么姥姥、姥爷的,把霁家里的亲戚全问候了一个遍。
事实证明,越是经历非常时刻,越能现出霁的风度。那时霁一直含笑听着,一边听一边跟她解释,“我没什么亲戚的,就一个侄子,骂他的话那就对了。”
她很佩服他的洒脱,也很欣赏他的幽默。虽不知道霁的侄子是谁,不过算他倒霉就是了。
此刻回想起曾经的情景,一种欣慰、甜蜜瞬间袭上心头。那种酣畅淋漓,无忧无虑的感觉混着对霁的思念,早已入骨入髓。
正奔的急时,突然前面有两个人影从山上下来。他们一个矮,一个高,一个胖,一个痩,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我说猴哇,咱们打劫官兵,可小的们去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呢?”又胖又矮的那个,仔细一看还有点像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