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冬天快要过去了,尽管这几日阳光灿烂,可寒风不歇,行人来往间,多是缩着身子。院子里有墙挡着刮骨的冷风,剩了一地黄灿灿的阳光,便比外间暖和了许多。
昨日赵员外带着赵馀去了开封,说是访亲,叶云生也不用带着阿雨去教剑,下午就在院子里打发了时光。
晒晒太阳,陪着阿雨练了会儿剑,吃了些糕饼,和老云闲聊,喝酒,到了晚间,老云去了客栈休息,他哄着阿雨睡下之后,给妻子渡了气,一个人来到了院子里。
院墙上有一只花猫蹲着,像入了定,身子显得修长,耳朵尖尖,一对绿宝石般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地儿冒着寒气,老槐树一动不动,天上望不见云的影子,哪里都是黑,只有那一轮月和边上的光晕,看着也略惨淡了些,说清冷少了,说孤寂又多了,在清冷与孤寂之间,叶云生站在那儿,像一根了无生气的木头桩子。
这几天,每到夜里,他总是会听到有人在屋顶上,轻拍瓦面。
有两个晚上,他在夜色下,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在东市的街上慢慢地散步,避开了灯火辉煌。
今晚他没想去,因为有些时候,散心是放松的,让心情得到平静,可有的时候,散心能将心散到天边,看到不愿去看的,于是更为窒闷。
他也没有捏剑诀,也没有站剑桩,甚至没有考虑任何关于剑法内功的事情,若是在这个时候有人问他想的什么,他甚至回答不了。
他便如天上的黑,身边的老槐树,院墙上的花猫。
突然,在侧房边上的地面翘起来一块石板,一身白衣的江瘦花,安安静静,却如投石镜湖般进到院中。
花猫嗖地跳下院墙,老槐树摇晃了一阵,枝叶被风轻轻吹拂,一片云飘过月下,挡住了微光。
院子沉浸在了黑暗之中。
等云飘走,月光掀开垂帘,淡淡的光照里,江瘦花清艳的脸出现在叶云生的面前,宛如刚从月宫飘落的仙子,右眼角挂着的一颗小小泪痣,在月色下是即忧伤,又妩媚。
“呆不住了,想出来走走。”
“好,我陪你去。”
“没关系吗?”
叶云生抬头看了一眼残月,淡淡地说:“差不离这几日间,叫魏显知道也无妨了。”
“大娘的身子好些了?”
叶云生慢慢地向外走去,于是不忍和无奈就在这举动里表露无疑,江瘦花下意识捂住了嘴。
小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