桧哥儿听了这话如同五雷轰顶,浑身抖得似筛子一般,拿脑门叩在地上,敲得砰砰作响,“求大郎饶小人一命!小人知道错了!”
这下怀经再沉默不住,怒道:“严先生,桧哥儿都是听我吩咐,你要如何,合该将我也一并除了?”
怀缘道:“络络,若是我未赶到,若是那叶云生少一些顾忌,你与许二、张大,此刻都已成了死人。你说,这样的家奴,怎能留下?”
怀经叫道:“又不是他怂恿我去惹那叶云生的,便是他不在,我就不会去了吗?”
兄弟两人争执,严振沉默不语,桧哥儿只盼着怀缘能看在络络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马。
怀缘道:“我既然让他上了马车,就是要他做个好伴当,他呢?瞒着我们,陪你肆意妄为!”
怀经跺着脚,发蛮了,“我就是不许你动他!”
这话说出来,怀缘面色如常,瞧不出变化,可严振却是脸上发白,连忙喝茶掩饰。
“络络,你定要护着他,我也不想为了个家奴,叫我们兄弟心生嫌隙,如此,就留他一条小命……只是,这人却不能呆在怀家了。”
桧哥儿吃了一惊,本来听到能留住性命,心里冒出来的欣喜瞬间被一片白茫茫覆盖,当真是无所适从。他自小就长在怀家,如今要被家主赶出家门,可真是比死了,还要难以接受。
怀经却不是这样想的,总归是能活着,有她在,往后的日子更是不用担心。
等中午几人用了饭菜,便让桧哥儿先回许州,自有人在外边陪着一起上路,到了许州,便会看着他收拾细软家私,离开怀府。
再又坐下,关起门来说话。
怀经开始认错了,“都是我不好,坏了大事,下面我们对叶云生该如何是好?”
怀缘道:“络络,你别过于自责,此事直到现在,我也未有在心里怪你。”
严振微笑着道:“现在来说这事吧……其实,真不怪络络。打草惊蛇,有好有坏,便在于我们是如何看这事。”
怀经觉得难以理解,“那叶云生武艺如此高绝,我和大哥都被他轻易制住,不仅未能伤到他分毫,还叫他知道我们要刺杀他,有了提防之心……好在哪里?”
严振看向怀缘,怀缘点了点头,说道:“方才我已经下令,叫长安城里的兄弟们,都回去许州了。”
“甚好。”
怀经醒悟过来,说道:“与其把家底都折在长安,不如赔了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