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坑自己父亲这件事,孟浮笙也并非心中毫无抵触。
纵然母亲走后,孟浮笙对父亲孟伟有诸多不满,但是这不代表在她心中父亲就一无是处。
恰恰相反,尽管孟浮笙在极力的否认和拒绝,可还是不得不承认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放不下对孟伟的依恋之(qíng)。
她是他的女儿,而他是她的父亲,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孟浮笙对于柏天清能否帮助自己从家中逃出去,莫说心里没有底,甚至她根本不认为这是能够做到的事。只是对于她来说,这是必须去做的事,这是她对于孟伟的反抗,也是对自己独立人格的探寻。
至于逃出去之后的事,既然看不到苗头自然也不在她的考虑之中。她既没有想过逃出这间被她视为牢笼的宅邸后,如何解决衣食住行的问题,更别提面对柏天清的询问应该如何回答。
在她看来,如果能逃出去,那么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小时。(rì)常生活顺其自然就好,而柏天清的质询答以自己之前是瞎编的就完事。逃都逃出来了,也没必要继续在工具人(shēn)上花什么心思了。
除非这个看着还算养眼的刑警愿意养着自己,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想到这里孟浮笙突然觉得这还(tǐng)不错。
在她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涯中,虽然不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至少从来没有为(rì)常琐碎的事(qíng)(cāo)心过。过去依靠自己的母亲艾迪,后来的张妈,父亲(shēn)边的小安,王妈以及下属。在她眼中生活就该是无忧无虑轻松写意的。
而横亘在一切面前的唯一的,也是巨大到没有边际的(yīn)影,就是她的父亲—孟伟。
迫使她想要逃离这座宅邸的因素当然不是叛逆期这简单一句话能够概括的,还有不知从何处产生的,令她难以心安的恐惧。既不是因为孟伟,也不是因为小安,当然更不是孙果儿那个蠢女人,而是更加说不清道不明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自从母亲抛弃他们父女二人悄然离去后,一个恐怖的噩梦便经常缠绕在孟浮笙的心头,最近几(rì)其剧尤甚。也许是因为心(qíng)的原因,总之在这栋别墅中的每一天都让她倍觉难熬。
就在孟浮笙无聊的想着,是不是要发个短信问问柏天清现在在做什么,找他闲聊打发一下时间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敲了敲她的房门。
这栋别墅里每个人进她房间之前,都会敲敲门询问一下,等待她的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