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唤来小沓,“吩咐下去,府内众人,自今日起紧闭门户,若是有人来访,不论来者,概不见客。”
“本来也就没什么人嘛,有必要吗。”嘴上抱怨,但还是照做。
“老爷,可听说了,对门知州府的老妇人......”
沈流舒一笑而过,这笑中苦,苦中涩,掺了些许凉意。权贵之下,不分青红皂白,草芥人命实乃常事,自那日荒北漫沙,他对于生死早已看淡。
蝼蚁善且偷生,何况人呢。
得罪权势滔天的南雁不是什么好事。
堂堂皇子,竟来这江州做知州。
“这空荡的知州府必定有什么令人觊觎,否则这个老妪为何在此独守数日?杀了吧,以儆效尤,震慑宵小。”朱啼剑眉微挑,云淡风轻的看着沈流舒,“沈司以为呢?”
沈流舒拱了拱手,躬身道,“全凭殿下一人决断。”
“那此事便有沈司来主持吧。”
没几日,街边小巷,田边村庄都传了个遍。
“听说六殿下要处死一名老妪。”
“哦?为何。”汉子虽然好奇,但并未停下手中的农活。
这农田间的谈资小到隔壁寡妇家的牲畜下了崽,如今要出人命,算是大事。
“说是辽金的细作,是了叫啥雁什么谱的。”
原本还有些同情的汉子,唾了口口水,“呸,他奶奶个嘴。活该!”
沈流舒为何向来和善,这邻里邻居的处的也算融洽,许有攀附之心。
“听说这次执行是由沈大人主持?”李大娘开了家小馆,也是这方圆十里出了名的爱八卦,一张嘴天天聊这谈那也不觉着吃力,最主要的是她对此事算得上热忱。
沈流舒不敢托大,免得被她背后诋毁,虽不碍事,但听了未免容易吃味难受。
“是沈某主持。”
李大娘一听这谣言坐实,起了兴致,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把抓住沈流舒的手,那叫一个亲热,“来来来,别站着说话,来大娘这小馆歇息一番,喝些酒水,大娘不收你银两。”
而后也不顾他是否乐意,拽着他去了小馆。
小馆离沈府也不过半条街的距离。
两头挂着红布,歪七扭八的写了四个大字。
左书:酒馆,右挂:清和
倒没什么需要指点一番,只是这个字实在不敢恭维。
李大娘拉着沈流舒坐下,扭着粗宽的腰给他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