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习惯了白堂平日里儒雅的性子,突然听到这么一声,顿时鸦雀无声。
依旧有人交头接耳议论些什么,估计谈资已从那些有的没的转移到了白堂身上,但他并不在意,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咚,咚,咚。
“来了。”
他自言自语道。
“六郎,怎么会这样?妾身一听说就往回赶,八弟如何?他还好吗?”
女人不愧是水做的,王悦还未踏进门槛,这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
“八弟他......”
白堂欲言又止。
她一下扑进了白堂的怀里小声抽泣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上那双英俊的眼神,有些冷漠,她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王悦这般想到,但并未表露出。
白堂望着怀里的女人,竟然一刹那有些恍惚,王悦是不得好看,可她的五官依旧精致,尤其是她的眼睛,如今这般梨花带泪,小鸟依人的模样是白堂几十年来第一次见的,一时生起了保护欲。
他抬起左手,本想是拭去王悦的眼泪,可到了最后却只是将她的发丝往耳后撩了撩。
果然,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吗。
王悦身后的侍卫已经摆好了木椅,她低下头,等到再次抬头,哪还有先前半点柔弱的样子。
她自然地坐下,久居上位者的气场压得令众人喘不过气。
“王翠花呢?”
王悦问道。
无人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家法伺候吧,罚半年银钱,正好北边的生意缺个讨账,就让她去吧。”
其实王翠花并非不想来,而是上次以及被王悦半强制的带回了乡下,一时半会儿也会不来。
不过由此也更看出了这女人的狠辣,她对自己亲妹妹都下手那么狠,谁不知北边不是蛮夷就是草原人,讨账人更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行当,弄不好小命都得得丢了。
王悦环顾四周说道,“白杰呢?”
“相公去了寒山寺祈福了。”
出来说话的是个打扮不错的妇人,应是白杰的夫人。
“舅舅不是去了汴京谈生意吗?”
一个小辈刚说完便被自家大人捂住嘴拉了回去。
“小孩子不懂事,主母不要见怪。”
那妇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王悦不是傻子,她两边都不信,她只信自己,“去,将白杰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