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清说罢已执黑先行。
“出家人不是斩断了七情六欲,怎么如今也争这一子的优势了。”
韩卢说完并不期待得到回答便也自顾自下了一子。
半柱香后待到禅清手中的黑子落下,韩卢迟迟未能落子。
踌躇许久,还是悻悻的将白子放回棋奁。
“出家人什么时候也喜欢走些旁门左道了。”
韩卢说道。
“那是同别人,同你这个浑小子,不用讲什么正派。”
二人相视一眼,韩卢笑骂了句脏话,又重新开始对弈。
后院的林里闪过些什么,大抵是风吹落了叶子,或是有些调皮的小东西又闯了进来,没有人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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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稚嫩的童声绕梁,那些皇亲国戚或是与皇室沾请带故的大户人家子弟摇晃着小脑袋跟着面前的先生朗诵。
扶祁今日难得来次学堂,毕竟是国子监祭酒,这些都是自己的分内事。
学生大多只有七八岁,正是最顽皮最贪玩的时候,可在扶祁面前都是板凳板正的坐好,面容严肃,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可不是因为家里的长辈告诫这个年轻的先生惹不得,而是被打怕了。
先生的戒尺打人格外的疼。
有几个已经领教过了,一打下来,起初不疼,没什么反应,而后是火辣辣的灼烧感,再看手心却又没什么伤痕,但就是疼的难受。
起先确实是被打怕了,然后人传人,小孩子之间的夸大其词,仿佛是为了炫耀自己多么厉害一般,被打得那么痛都没哭,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后来却被先生别样的风趣与授业方式吸引了,所以即使扶祁每周只上一次课,但学生们都格外认真。
“有谁知道这首词是谁写得?”
平日里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此时更是十分认真,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跟着扶祁转。
此时一听先生发问,更是一个个积极的举手。
扶祁随便点了个孩童回答。
小家伙站起来昂首挺胸,因为还在换牙期,缺了几颗门牙,说话有些漏风。
“先生,是陆游的《钗头凤》。”
“答得不错。”
听到先生说他不错头也抬得更高了。
扶祁示意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