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慈方丈回入檀木桌旁坐下,捻着手中的乌红串珠,沉眉凝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约半个时辰,一个眉毛灰白,眉尖耷拉到脸颊的六旬老僧,悄然无声地走入,合掌道:
“方丈,藏经阁的‘龙象功’并不适合新晋的禅僧修炼,为何要启用?”
济慈方丈指了指木榻:
“薪陀师兄,坐下再说。”
名唤薪陀的老僧点头,坐下看向济慈方丈。
“我师叔方才来过,已经离去。”
“啊?”
薪陀满脸惊讶,“柳师叔怎会踏入宝瓶寺?”
济慈方丈摇摇头:
“我也疑惑得很。当年宝瓶寺初建,师叔还曾来大闹了一场。若不是师父拦着,他几乎把宝瓶寺当场就拆了......”
薪陀来得晚,并不知这个前因,叹道:
“听说柳师叔在洛都有一件恨事,因此导致晋升三品境失败。宝瓶寺建在洛都,估计他并不想在此地再沾因果......”
济慈苦笑道:
“所以我便将师叔的分身图画,让阖寺僧众都看过。谁若见到师叔,立即避让。哪知,他居然亲自又来了......”
“所为何事?难道是‘龙象功’?”薪陀疑惑的问。
“若我猜得无错,师叔仍对那个弃徒念念不忘。所以想再寻个衣钵传人,修行他推崇的魔躯之变。”
薪陀听到此言,立即皱眉:
“佛国祖庭已经禁止此道,师叔当年被那弃徒害苦了,为何仍是如此执着?”
济慈方丈却无所谓地抓了抓串珠,咧嘴笑道:
“上古圣祇不在世,当今世间‘亚圣’唯尊!七大修行派系,皆在求变。若能踏出一条不同的路,即便再执着,也是值得!”
薪陀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了。
济慈方丈摇摇头:
“薪陀师兄过迂了。你好好想想,咱们禅僧之道,最近数百年,在初谱功法上选择‘龙象功’,最终有所成就的,都是些什么人?”
薪陀的脸色再变。
确实,‘龙象功’虽然被祖庭禁绝了,但曾经执着于修炼此功法,最终逐步晋升的那些前辈,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远的不说,单说那个弃徒。师叔在他身上倾注无数心血,虽然最终结局不算好。但他毕竟为祖庭立下惊世大功!”
济慈方丈话音未落,薪陀赶紧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