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没有停。
马车的布帘厚厚地遮挡住车里的人,车子里静寂无声,谁都不知此时坐在车内的女商人在想什么。
南市很多店铺都关了,北市才灯火通明,这段路马车快不了。
唐与柔大概是身体里的酒精还没代谢完,说不好脑子是清楚还是糊涂,一直追着不愿停下,喊道:“我有一脑子的办法,我还有妙招能卖出‘点绛’,绝对是王爷那样的大人物喜欢的那种!郾城里这卖酒的只有你一家,你却放弃这样的计划!你是傻的吗?!”
马车继续往前,离开了南市。
车夫催促着马儿。
唐与柔加快奔跑,气喘吁吁,声音却越来越响亮,咆哮道:“我胸无大志,只想赚这一笔银子,去修我们住的破屋!你若是连这个都不答应,那就从一开始就别玩我!我现在脚上都是伤,忙了一整个晚上都没吃东西,喝你福满楼那些都是杂醇的破酒,喝得头晕眼花!这都要拜你所赐!你给我走着瞧,等来年春天,我就要崛起成为比你更厉害的富商,我要赚这满城的银子,我要把你的生意都抢走!不就是酿酒吗?我一个捏泥巴长大的,难道还不会酿酒吗?!”
“停车!”
车里传来一声高喝。
马车停下。
柳贾从车上跳下来,瞪着唐与柔:“你是个疯的吗?!”
唐与柔喘得厉害,昂头时,目光锋利得像刀子,毫无惧色地喊回去:“我喝醉了,我在耍酒疯,这是你逼我的!就算你找来人将我打一顿,我还是想骂你!别因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不拿我这样的平民当回事!”
柳贾气竭:“你这个小孩,你真没教养!”
唐与柔声音很响亮,几乎能在这街上传出回响:“本来就没!摊上这样的家人,唐与柔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要什么教养?!为了让我弟妹生活过得好,缠着你又怎么了?!是在和你做生意,又不是在问你白讨银子!”
柳贾不解地抬手比划了一下,问:“这街上那么多生意,你为何非要找上我?你怎么不去祸害梅老板、杜老板、林老板?!”
唐与柔:“什么叫祸害?我给你赚银子是双赢!你为难我就算了,还故意安排人来抱走我妹妹,又是怎么回事?”
柳贾:“谁安排人了?”
唐与柔:“福满楼是你的地盘,谁敢在你地盘撒野?他们不长眼的吗?!”
这一句问罢,柳贾皱起了眉,打开折扇摇了摇,不回答。
这事儿的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