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满楼里,无论这人到底跟唐与柔有什么瓜葛,她理应派人立刻将人赶出去。
这地痞来得很蹊跷,她已派人去调查他的来历和目的,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也看出有猫腻。
脑子还算是灵光的,可就是……太狂了些。
刚才她坐在车里,听见小丫头喊的那番听起来像是恭维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她扛着家里的压力,一个人将长卿生下来,在郾城里做生意,还和这么多人打交道,那是多么不容易。
多少人觊觎她的容貌,总是来找她搭讪。她不想人说闲话,才会经常穿男装出行。可世人都在问她,她一个女人做什么生意,就连那些女人们,都在质疑她是不是靠着裙带关系才成为富商的。
那些下人们对她卑躬屈膝,商行里的那些人精老奸巨猾,嘴里抹了蜜似的却没几句实话。可他们都在盘算着她的银钱,惦记着抢走她的生意。
好久没听见这样的话,而且在这种场合下,这喝得微醺的小丫头确实是发自肺腑的。
她竟能说到她的心坎里。
可后来她又开始骂她了,这让暴脾气的女富商坐不住了,忍不住停车来跟她理论。
一番唇枪舌战后,她竟发现对方不落下风。
她现在分不清自己是被这执拗的小丫头磨平了脾气,还是因为她刚才说的那番听起来像是恭维的话,心里竟有那么一丝喜欢这张狂的个小丫头。
她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小丫头,是疯的吧!”
唐与柔回应道:“我只是喝醉了,才敢这么狂妄。”
柳贾揉了揉额头,无奈地答应了:“你叫人将你的转盘做出来,明天来福满楼里找我。”
唐与柔对她伸出手:“给我五两银子,我先做几个模型,若是可行,再丈量雅间里的最佳大小。”
柳贾白了她一眼,没摸到五两的,随手扔了个五十两的,嘴上挤兑道:“你这小丫头连这点银子都没,刚才还说要买到五十坛酒?”
唐与柔反唇相讥:“刚才都是在刁难我,我怎么能轻易相信你?万一我自己贴银子做出来,你将我赶走了怎么办?我就一个升斗小民,还是一个小孩,哪里能斗得过你这个大富商?!”
这小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真是太野了些,没有半点小女孩应有的样子。
柳贾被她气笑了:“这么说竟还是我的不是?!这多出来的银子,你记得……”
“明天如数奉还!”唐与柔打断她的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