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将李茂之扶着回到了福满楼,没有去雅间,只在大堂上挑了个收拾干净的矮几。
这显然就是希望大家围观,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李茂之只当是小掌柜没有经验,并不介意大家知道他的委屈。他吃了这福满楼的麻糬后,拉了一整天的肚子,恨不得搅黄了福满楼的生意,叫他们以后别再这馆子里吃东西。
“哎哟!”他坐下后,又伏在矮几上,一把将摆在桌上装饰用的桃花枝都给扫到了地上,脸色微红得扶着臀部,“大家看看,这就是吃了这家东西之后的下场……”
唐与柔摇着折扇走了进来,打断了李茂之的话:“真可怜呢,拉得长痔疮了。正好咱村医院的药师新研究出来两款痔疮药,一个叫马应龙,一个叫肛泰,不如都送给夫子用用看?”
她将头发高高梳起,一身飒爽男装,手里头摇着折扇,简直就是小板的柳贾。
自从天气暖了,她一直嫌弃女子穿的裙子太约束,不能到处蹦跶,就换成了男装。店里伙计和常客倒是看习惯了,很多食客不由得瞪大眼睛,小声夸赞她的颜值。
李茂之斜眼睥睨她,还在腹泻的气头上,问:“本夫子吃了你家的东西,近乎虚脱。你的赔偿仅此而已?来人,把那篮子拿来!”
一名书童拿出草编篮子,里头装的却是最近新做的黑米糕。打开外面包着的草叶,里头的黑米糕长着一层白乎乎的霉,显然是不能吃的。
李茂之大概是觉得自己占理了,趾高气昂地问:“看,竟然是这样的东西!你可是欺负我一个书生,半夜读书时,灯点得不够亮?!”
唐与柔瞅了他一眼,却扬起嘴角:“敢问夫子,这黑米糕是您自己买的吗?”
“不是!”李茂之皱眉,“是我敬爱的学生送的。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一个秀才会诬陷你?”
“非也。只是这草编篮子是冬季日特供的,方便祭拜时提着。在此之后,福满楼从来没有用草编篮子装吃食了。”唐与柔环顾四周,问大家伙,“各位经常来此,可曾见过年后,还有这等草编篮子的?”
众食客纷纷摇头。
“并非我袒护柔丫头,仔细一想,确实没有。”
有人质疑道:“这黑米糕我吃过,可我吃的也不是这形状啊。”
李茂之听见了,怒极,抓了块叶子包着的黑米糕,将上头的福字给他们看:“你们认字吗?这不是福字吗?这福字和福满楼的招牌完全一样。难不成,本夫子要找其他人做一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