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老庆从金蔷薇茶屋出来,走上银锭桥,忽见一辆“胡同游”三轮车驶上桥头,一阵风袭来,香气扑鼻,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仰卧车上,身穿黄锻旗袍,涂脂抹粉,戴着一副墨镜。风掀动她的风帽,飘落于地。
老庆拾起风帽,叫道:“那位太太的帽子掉了。”
三轮车夫停下车,老庆举着浅黄色风帽来到贵妇面前。
“您的帽子。”
贵妇摘下墨镜,目不转睛地望着老庆,老庆见她如此全神贯注,有些不太自然。
“你是……”贵妇迟疑着打量着他。
老庆见这贵妇实在陌生,她三十多岁,厚厚的脂粉盖住了脸颊,两颗明亮的眸子闪烁其中,金耳环摇摇欲坠,金色的头发在风中摇曳。
“你是……老庆?”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我不认识您……”老庆有些茫然。
“家住东单喜鹊胡同10号大院……”
“你是?……”老庆睁大了眼睛。
“我是你的邻居,汪霞呀!”贵妇兴奋地跳下车。
汪霞?就是那个玩皮的小伙伴,那个梳着一对小刷子的小姑娘,当年她不是到美国继承亲戚的遗产去了吗,20多年了,不见音讯。
“我可认识你,你不是那股劲儿,原型没变,哈,老庆!”汪霞激动地攥住老庆的手。
“汪霞,真的是你?你的变化太大了。”
老庆有不知所措。
“你爸爸妈妈好吗?”
“好,好,他们都已经退休了。”
汪霞**吁吁地说:“我现在到中国发展,今年三月来北京后一直在找你,可是那个旧宅院已经拆迁了,那个胡同已剩下一个尾巴,好想你呀!走,上车,咱们旧地重游。”
汪霞不由分说,拽着老庆上了三轮车,汪霞对车夫说:“去东单,土地庙下坡……”
一路上,汪霞激动万分,谈笑风生。老庆如堕五里雾中,就像一个木偶,听汪霞眉飞色舞地说话。
原来汪霞当年到了美国纽约,继承了她叔叔的一大笔遗产,成为船王,又在唐人街开了一家很大的中国餐馆,生意做得十分红火。老庆听了不由感叹:老天爷专扶顺风船,汪霞西去,一路顺风,买卖兴隆通四海。自己是黄鼠狼专咬病鸭子,逆风千里。
汪霞问:“老庆,你现在在干什么?”
老庆回答:“卖文为生。”
汪霞说:“别着急,你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