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笔,刷刷刷几下,将题目改为:《民办高校的发展呼唤教育公平》。
黎江北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专注地修改起材料来,可惜,修改了不到一个小时,电话响了,里面传来政协秘书长舒伯杨的声音:“江北,不好了,长江大学学生把交通阻断了。”
“什么?”黎江北浑身一震,怀疑自己听错了。
“情况很不好,学生们等在通往市区的路上,调研组被他们挡在了市区外。”舒伯杨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隔着话筒,黎江北已听到学生们乱哄哄的吵嚷声。
“带头的是不是张朝阳?”黎江北急忙问。
舒伯杨说了声是。
“我马上赶到。”
半个小时后,黎江北赶到机场通往市区的高架桥下。现场已被封堵,二十多名交警正在高架桥下疏通交通,黎江北扫了一眼,见有数百辆车子堵在路上。离高架桥一公里远处,高速路出口,黑压压地围满了人。他想,调研组定是被堵在了那里。
往前走时,黎江北遇到了麻烦,负责值勤的交警拉起了红线,不让人们朝事发地去。跟黎江北一道被拦在红线外的,是金江电视二台和《江都新闻周刊》的几名记者,有名小姑娘手举照相机,正跟交警大声理论。交警面无表情,无论小姑娘怎么说,就是不放行。黎江北走过去,跟一位看上去像是现场负责人的交警说了几句,交警耸耸肩,表示遗憾。黎江北没敢再坚持,连忙给舒伯杨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舒伯杨才接通,但他说什么,黎江北一句也听不清。
那边实在是太吵了。
黎江北无奈地收起电话,心想,这可怎么办?正焦急着,忽见一辆车子穿过层层叠叠的障碍,往事发地去。黎江北一看,正是周正群的车。情急之下,他不顾交警阻拦,冲进红线,伸手拦住了车子。两个交警扑上来,要扭他的胳膊,车内的周正群探出头,冲交警说:“让他上车!”
“你也没去接机?”屁股还没坐稳,黎江北就问。
“我在闸北新村。”周正群说。
“前面情况严重吗?”
“明知故问!”周正群阴沉着脸,他的情绪很不好,说完,大约觉得不妥,又道:“车让堵了,你说严重不严重?”
黎江北没再接话,他的心情比周正群好不到哪里去,这些年,黎江北经历过不少拦车堵车的事,自己下基层调研时也被围堵过。这种现象令他心痛,明明有些事应该在正常渠道内解决,但又解决不了。久而久之,便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