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颗棋子一落下来,心中暗叫糟糕,自己没有忍住,居然做了这等拆局的事儿。
果然,沈牧一抬头,便看到那姓程的书生面带愠怒,恨恨的瞪视沈牧。
那郭姓书生看了一眼棋局,忽的拍掌叫道:“妙极妙极,这一子看似平淡无奇,但却能右上角被围的棋子盘活。你们瞧,便是程兄将这几枚白子吃了,那他这些黑子,却又会陷入重围之中,反倒更加不利了。”
郭书生这么一说,反倒是添油加醋更让程书生难堪了。程书生当即喝到:“哪里冒出来的没头货,不懂甚么叫做礼数么。”
沈牧连连致歉道:“对不住,对不住,咱……咱这只是没忍住。”
高书生见事情有些麻烦,连忙打圆场道:“程兄,他是局外之人,毕竟无意,左右我是想不出这么一招的,还是算我输了。”
程书生冷哼一声:“这本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
沈牧道:“实在对不起,许久没有对弈,忽然有些手痒。就……惹了大伙儿不快,在下再次道歉,望海涵。”
程书生冷哼一声道:“高兄,郭兄。对弈便到此了吧,秋考日子快到了,我可不想因此被人叨扰了读书雅兴,有些人大字不识,偏来附庸风雅。两位兄台,咱们走吧。”
说完,独自转身去了。高书生看了一眼沈牧,又看了眼郭书生,道:“唉,程兄还是这样急性子。”说着,对着沈牧施了礼,追上程书生去了。
高书生摇了摇头,边收拾棋子,边道:“教这位先生见笑了。”
沈牧忙道:“不,不,是在下给兄台惹了麻烦,着实不好意思。”
高书生道:“不碍的,我们都是同一个书院的学子,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会有麻烦之说。不过话说回来,先生方才那棋子下的当真妙计,置之死地而后生,太厉害了。”
沈牧道:“在下胡乱下了一着,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颗棋子的落位,原本没有什么惊人之处。”
高书生道:“好一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先生怕也是书院的学子吧。”
沈牧刚想说“我毕业好久了……”忽的想到自己已经是沈牧,一个比自己还要年轻,没能高中的落魄秀才军师,如果说毕业这样的词汇,只怕又要解释一通……沈牧道:“早年考了个秀才,却没能再进一步,只好放下圣人之书,换个糊口的营生。”
高书生道:“原来是前辈,失敬失敬。”
沈牧道:“岂敢岂敢。在下沈牧,未曾请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