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皇帝有一年御驾亲征,抵抗北方丹答的侵略外,还一次未断过。据说,当年太祖举兵新建大成,开国初期,天下刚刚经历一番混战,需要修养生息,偏偏那年蝗虫肆虐,民不聊生。太祖带文武百官上尚都附近最高的宝鼎山祈福,愿天怜百姓,天佑大成,在这祈福仪式上,他老人家还亲吃蝗虫,以表灭蝗决心。后来,经过上下一心,艰苦努力,如此种种吧,蝗灾也就挺过去了。于是,自那时起,太祖便定下规矩,每三年一次,皇帝必亲赴宝鼎山,为百姓祈福,尝天下不能尝之物,体味百姓疾苦。这就是祈福仪典的由来了。只是,这仪典走到今天,不过也就是个形式了,苦是不尝了,无非就是圣上向天向地祷告一番,大概也就半天功夫。宝鼎山上筑起了皇家宫殿,每次圣上总要停留个三五天吧,就当集体休沐出行游玩了。我倒是觉得,为民:在行,不在仪;在心,不在表;在实,不在虚。”
月影听完,了悟般的点点头,面露佩服神色,心想不愧是自家姑娘,什么都知道啊。“这事稍作打听,都能知道个七八全。也就是你成日里跟着我,都把你的天地围小了。”
“怎会?姑娘的天地大,月影的天地自然大。”
“我的天地?”凌清溪憋了憋嘴,“我的天地就是去趟宝鼎山还得被圈着拘着的不自在。”
为了宽慰她看似苦闷的心情,月影转溜了圈眼睛说道:“好歹是圣上的恩宠啊!再说,不是还有太子妃吗?”
沈桐嫁入太子府一年有余,以往姐妹说说笑笑,来去自如。可如今东宫之地,太子妃的身份,她一个姑娘家进出多有不便,说来已有大半年未见过沈桐。
提起沈桐,凌清溪眼眸间凝起了复杂的光线,一如心间的思绪,纠缠一起,还未缕平顺直,自己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哥哥。
“姑娘,你说太子妃是自愿的吗?她和少爷……”月影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凌清溪一个锐利的眼神给制止。
她厉声道:“月影,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月影吐了吐舌头,噤若寒蝉。
月光透进轩窗,打在书架之上,撒下一室清辉,也蒙上凌清溪的心头。自愿与否,在一纸圣旨面前,已不甚重要。既然无力改变,坦然接受才是生道。
想及此处,她将搁在一旁的诗集塞进了月影的怀里,“去宝鼎山之前我是出不了门了,明日你让欧伯将此书送到曾府,告诉他们家曾少将军,我将诗集归还,我的东西也请他送回来。”
月影将怀里的书展平,笑嘻嘻的说道:“曾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