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听说您受了剑伤,就求着少爷帮她来北粟。本来想说只要知道您无事就返回尚都。可我知道她舍不得走,只想离您近点,可又怕让您分心耽误大事。我不知道那个周公子和王妃说了什么,她今日一早便给我一封信让我若是见到您就交给您,又让我送知惜姑娘去了谢府。我一进谢府就不让我出门了。我才从中知惜口中隐隐约约猜到她可能去了归平。”她说着竟有些生气:“她定然是怕我拖后腿才不带我去的。”顿了顿,又低了音量,哽咽道:“她是不想让我涉险。”她抬眸,央求道:“殿下,您别生她气了。她定然是为了殿下好,为了大成好。殿下,王妃不能出事啊!”
“谁说她会出事了!”萧奕峥一吼。
月影吓顿住了。
萧奕峥头眩晕的厉害,急忙的扶着一旁的椅把手坐了下来。他瞧着泪流满面的月影,想着往日清溪连呵斥她一句都舍不得,若是自己苛责了她的侍女,她该生气了,便无力道:“你起来,谁让你跪着了。”
月影摇着头不敢。
“快起来,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今日他真的没了好耐性。
月影起身后本以为他要问些关于周依风的重要之事,却不想他问:“我走后,她在尚都每日干些什么?”
她愣了半晌,才抹了抹眼
泪,事无巨细的说了起来。
萧奕峥冷然的脸上偶尔能浮现一抹温暖笑意,抑或是无奈摇头却带着宠溺之色。
“这一路,她吃了不少苦吧?”他又问。
“王妃虽然常说要看遍天下之景,但其实就在苏江时时常外出游玩,入了尚都后便也没出过远门。这一趟远门,日夜赶路,她的脸都被风沙吹的开裂了,额头,脸颊,有好几处裂痕。整日里骑马,本来娇娇嫩嫩的手,掌心都磨出了泡,破了结痂,又破再结痂。这北地严寒,若是那双手生了冻疮可怎好?还有,还有,她的腿部也因为骑马赶路磨破了大块皮,一直未好。”她说着说着,悲从中来,止不住的哭了出来。
萧奕峥听着这番话,胆战心惊六腑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揪在了一块,难受痛苦。他想咆哮发火,却不知该对谁。深吸了几口气,又仔细打量着月影,其实她的脸上亦有风沙留下的痕迹。他喉头打紧,手中的那封信已然被他紧握成了一团。
“为什么要来呢?”他暗哑出声,却不是再问月影。
为什么总是这般胆大行事?为什么不能安心悠闲的在王府中等着自己?为什么不能做个只负责莳花弄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