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教导太子要关爱六郎,兄弟同心,当日清溪应是也听到了此言,却佯装不知,臣妾担心她会借机搬弄是非,挑拨兄弟之情,便也将此担忧告知了兄长。皇家兄弟阋墙,危及的是天下......”
哗啦啦一声,案桌上的青花瓷茶具已然掀翻在地。
“荒唐!”萧辙又是怒喝。“所以,你也给她下药,还要害了六郎的子嗣?”
她梗住脖子,不知怎得,这许多年的委屈就突然涌上心头,也不想做低伏小的求饶。她坦然道:“虽然这不是臣妾的主意,但最终臣妾也未阻止,这罪过,臣妾认了。不错,臣妾可以待六郎如亲子,但陛下的态度让臣妾心寒。臣妾不知道您给了恒王妃什么宝物,臣妾不能让六郎的孩子再成为太子以后的威胁。”
萧辙呼吸愈发急促,抚着胸口的手紧紧抓牢了衣物,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痛心疾首的道:“你们伤害的是朕的子孙!自你嫁进潜邸,朕便敬你重你,即便后来素华进京,朕也从未想过要换你皇后之位。朕不止一次的说过,皇后只能是你,太子也不会易人,朕心中对你是有愧的。朕从未想过,原来一直端庄纯孝的皇后心中尽有这许多的怨怪算计。你太让朕失望了!”
她直视着他,突然凄然地笑了:“陛下重我敬我,是将臣妾当成了那金銮殿上的大人们。可臣妾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不应该得到夫君之爱吗?呵呵.......如今说这些也是无趣。臣妾早就认了您只爱您的素华一人的事实,也放下许多年,只一心一意的帮您打理家事,盼您安好,国朝昌盛。您说臣妾怨怪算计,臣妾问一句,就算臣妾怨怪算计您,是否也是事出有因?”
萧辙嘴唇微动,终究什么话都未说。他撑着桌椅起身,一步一晃的向殿门外走去。
她泪水涟涟而落,跪着向前道:“此事皆因臣妾而起,望陛下从轻发落兄长。臣妾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过。”
萧辙脚步一顿,也不转身看她,半晌才轻声道:“袁易牵扯进了太宁私造军器一案,你要怎么承担他的罪过?”
“什么?”她呼吸一滞,瘫坐在地。
“皇后,就算你有再多的委屈不甘,这件事,朕亦不能容忍。从即日起,你就在凤阳宫自省,不得踏出宫门半步,等待后续处理。”
她已然不关心此刻他对自己是怎样的安排。
兄长若是牵扯进罪同谋逆的私造军器一案,那么整个袁家便都置于了水深火热之中,别说自己的皇后之位,即便是萧奕和的太子之位都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