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如丝、深深流盼,她玫瑰色的唇角依稀含笑,旋即有如带着执拗一般的,铮然转身,搡了把正转首侧目避开不看的隆基,随着唐宫内侍就此一步步远去。
最后那一句似赌咒、又似情话的话别之后,太平便没有再看俊臣哪怕一眼。而最后使俊臣记忆鲜活的,便是她转身侧睑时微微一瞥笑若春花。
天幕之上游云忽晃、流光似瀑,把这视野目之所及的一切便在不经意间笼罩进一场彻骨入髓的阑珊幽梦。心念一定,俊臣这张面目却还保持着方才眉宇微蹙的姿态,但那垂在身侧的右手已在不知何时收拢成了拳心。
她说,记得她,要记得她……如何能够忘记?怎么可以忘记?
有风扑面、流苏撩额,惝恍思绪一瞬扑灭!
他会记得她,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