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她此刻整个身子都瘫软在雕花的小几上面,那么一副孱弱无力到极点的样子!陈年竹叶青其性甚烈,她是真的不能再喝了:“母亲想称帝,必定……必定会肃清一切……”唇畔软粘,太平甫然拼着力气抬了右臂、漫着空里狠狠的一挥,“一切……一切与李唐宗室有瓜葛的人!”于此,不知是被酒劲儿拿捏的、还是语气太发狠的缘故,她的头猛地向下一垂,须臾后长吁口气,“薛绍、你、我……都自是逃不过,逃不过……”
看得出来,即便太平公主素日里再怎么做出一副凛然威风、骄傲高贵的模样,其实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太多的脆弱、以及太多的惶恐与无力。酒后吐真言,借着这一股子醉劲儿,她暴露了她一直都隐藏极好的那些软弱!
看的隆基目染焦灼,半是怜惜太平清浅的年华便不得不因政治而失去自己的驸马、半是担忧以太平这么一副柔弱的女儿身当真可以在那看不到头的漫漫长路上一直走下去?心念起伏、远虑近忧一起在隆基的心口闹的喧喧咄咄。这时见太平终于再也无力支撑那身子,酒醉阑珊的她身子一歪、全无重心也提不起纹丝力气的向着一边儿便栽下去。
隆基眼见,忙起身抬臂将就要跌倒的太平猛一下入怀抱住。
这一瞬原本无意识的相拥,在感知到她软软的身子如风飘曳的残花一样跌落入自己的怀抱、又如无依托的柳絮一样稳稳的靠住自己胸膛的时候,隆基神思一恍,心口微悸。意识回笼,他忙不迭的将她重新扶好落座,后将她放怀。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太平他时不时的就会心思惝恍,这种微微的发慌、又好像是发悸的感觉从前是没有过的。真是着了魔障!
但酒醉的太平只一味的沉醉在自己的心路里,没能意识到身边隆基哪里不对。她只感怀着原来地覆天翻真的也不过是一瞬息就可以做到的……譬如薛绍的死,譬如那一段姻缘的彻底结束!
太平把身子又往后靠了一靠,借着酒劲儿的拿捏,她视野迷迷离离的;又似乎是心绪被酒意麻痹,她反而觉的这一颗心不那么苦了:“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真的,没想到。”微微停顿,她就这样醉意迷离的接过话茬继续道。
薄荷熏香在空气里散乱交织,隆基嗅了一口,以这微冷的味道来平复自己心底一脉不合时宜的动情……似乎是动情了,就在方才那与她相拥的一瞬间。
而太平这自顾自的一番呢喃,隆基反倒听的不再专注。太平也没理会,把身子一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自顾自念叨:“所以我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