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记得,就在这一天……
这一处举座对饮、欢笑尤酣而未及消停,忽地便有一小卒挑了门帘进身呈报,说门外有一位客人突然到访。
侧目去顾,俊臣此刻这兴味也正浓郁着,无端被这小卒扰了心情固然无趣,便只递了个眼神便要他退下。倒是身边的王虞素只怕会误了夫婿什么事情,便复又止住这领命欲退的小卒,劝俊臣听听是什么事情。
这般夫妻二人间妻子贤惠、丈夫恣意的好面貌,大有齐眉举案琴瑟和鸣之状!便又惹得在座王家一干近支纷纷凑趣、合着示好的善意调侃一齐作弄出来。
便把虞素羞的面色微红。但这一刻她心里由衷欢喜,因为她原本是段简的妻子,被来俊臣抢去之后便总也觉自个失了贞洁、有辱了太原王氏这流芳已久的光耀门楣!故而自打嫁给来俊臣之后,她便没怎么同母家人走动过。时今俊臣却执意宴请了虞素的娘家人,且观其氛围、又兼之言语神色,虞素便瞧出自己母家早已认定了自己是来夫人、并认同了她与俊臣之间这一段其实荒唐的所谓姻缘!
虽然虞素也明白,那是因为俊臣权势广波财银皆富、且朝野宗室间没有哪个不怕死的胆敢对他不敬!但人就是这样一个市侩且天生谄媚的东西,故而虞素看到母家对自己以及姻缘的认可,心也就没有再去计较这样的认可到底纯粹不纯粹,心也是高兴的。
经了妻子贤惠的一柔言、又被酒宴上妻子的娘家人善意凑趣,俊臣心忽觉沁暖。转目瞧着已经微有娇羞、侧了面去的虞素,他不禁勾唇笑的怜爱。便就顺手叫那小卒过来说话,一问方知,原是他手下一个唤作卫遂忠的小喽啰这时登门造访。
心有了些明白,俊臣敛目略想,倒是想起来了,就在前不久时他才同卫遂忠杯酒良朋、喝的昏天沉地过。那时临别之际,他们依稀是又约了下一次的再度对饮。想是可巧了卫遂忠今天过来,意欲同来俊臣继续小酌几杯的。
只是……俊臣且忖度着,抬目下意识又扫了眼这满满坐着的妻子母家人,今儿这时局委实是不大方便卫遂忠进来就坐的!
俊臣为人虽时有傲气,但也不尽然。他对于得他赏识的自身有些才德的人、亦或是与自己熟络的人,亦是随和。就算是抛开尊卑的同下属、喽啰对饮一二,这倒也是常有的事情,特别是在这阵子。
但不巧的是他此时此刻正同太原王氏一族济济一堂、举杯畅饮,若要卫遂忠进来一并入席……多多少少,是不是有些不妥贴呢?他放在平素倒是可以不在乎,可这毕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