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感情。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久远到已然飞花转眼、流光干涸,濒临着岁月洪荒、宇宙尽头。太平忽然勾唇轻笑,打破这闷窘窒息的寂寥:“不要这样。”她的目色没有离开隆基,只是微微敛了一敛,“我会曲解你的意思,认为你在向我吐露心声。”颔首时又将那笑颜绽的繁茂了一些,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消散这尴尬,但似乎适得其反。
“为什么不是呢?”隆基侧目,亦勾唇忽而笑起来,声音淡淡的,莫衷一是,辨不得是在玩笑、还是当了真。莫说是太平,他自己都辩驳不得了!
太平心口那万顷的念头一下下的往下沉,她一时摸不透自己的心意,也摸不明隆基的心意。她似乎是在期许着什么,但冷静的自持又一下下将她的神志往回牵扯,便这样左左右右的,她便愈发不能确定:“你在开玩笑吧!”缄默须臾,太平唇畔一糯,软眸下意识向旁边偏了一偏,笑颜才收又起,“这真是一个,最有意思的笑话!”音波沉仄,心瑟瑟的、又忽而空空的。
有那么一瞬间,那一瞬间隆基似乎牵动了真切的绮念,那动容是真切的,那么真切,是可感可知可触摸的!那一瞬,他似乎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心,似乎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决心争取自己此生此世真正最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人!他要,他要带她……
但这样看清本心般的明白,只有一瞬间。转瞬过后,他便似乎重又挣出了朦胧的梦幻、落回了身心的理智,他似乎又变得不再明白、不能看清。
“呵。”隆基别过了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对,我就是在开玩笑,这玩笑真有意思!”含笑如许的附和了她一句。
氛围一时间陷入沉默,沉默到可以听到彼此间“碰碰”紧密的心跳,还有那不间断迂回耳畔、撩拨不止的夜风的缪缪兜转。煞是冷寒,煞是清漠。
这一辈子已经这样了,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明白或者糊涂,看得清自己的心与看不清自己的心,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再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糊里糊涂的度日,糊里糊涂的活,糊里糊涂的……等死。
如此而已罢了!
这时,那远处深如墨的天幕间倏然有一点光耀的璀璨灼灼闪动,有如腐朽躯壳之下糜烂血肉里一颗依旧倔强跳动、不死的心!最初的时候只是一点,即而便泠泠然召唤成一片璀璨的星河,是由一颗又一颗钻石般的白点儿积聚而成,壮烈的如同感知了春风暖阳温暖的召唤、裂开的寒冷溪河!
无边的壮美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