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知道叶樱在祁慕渊心中的地位,她知晓的事情必定比他多,所以也不足为奇,答道:““是,澜生是沈子仪的门客,外人都以为澜生是沈子仪的一个属下,但其实不然,澜家在江都也是有一定势力的,上数三代,在朝廷上也做过官,只是到了澜生这一代便有些没落了,可是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他澜生坐吃山空也要花上好几十年呢,但澜家老爷夫人相继病逝,澜生颓废了一些时日,后巧遇沈子仪,这才得以解救,眼下正在医馆学医。”
没多时,马车便停在了沈府前。
叶樱听着外面传来澜生的声音,她便下车,冲着他示意。
澜生点头,将祁慕渊背进沈府,叶樱紧随其后,追命很识时务地将马牵去了马圈喂草。
沈子仪对澜生的重视程度从给他置办的院子就可以看出来,占了整个沈府的四分之一,若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门客叶樱说什么都不相信,她坐在外屋,澜生在里屋为祁慕渊诊治,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医书。
叶樱随意翻看着,这时门却砰地一声被人推开,叶樱着实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男子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连看她都不看一眼,直奔里屋。
她咽了咽口水,定下心神,将医书放下,朝里间探了一下头,只见方才走进去的那个男子冷眸一扫,叶樱浑身一个激灵,好像她真的做错了事情一样,澜生给祁慕渊开了个方子,然后慢慢转出身来,独留男子在里间。
叶樱见澜生出来,忙迎上前去,“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澜生愁眉苦脸,慢慢坐下身来,“近些时日,公子可有受过什么重伤?”
“重伤?”叶樱暗自思索,半晌后说道:“他前些日子中过箭。”
澜生点头,“如此便说得通了,他上次受的伤并未痊愈,如今伤口已经腐烂,想来一定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不知是什么将他支撑下来的,再来我诊出他有旧疾,新伤加旧疾,恐怕要想恢复需要一些时日,若是两位不急,就先在沈府住下,我去找我师父来也许还有一些希望。”
叶樱并没有听进去澜生的话,而是一直挂心祁慕渊,上次的伤难道他根本就没有治吗?可是这么多日子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你跟我来。”叶樱正发呆时,屋里的男子走了出来,叶樱还没有细细打量男子,就被他生拉硬拽拽到了院子里,男子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她,叶樱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之人,但若有人想要冒犯,她是个必定会以牙还牙的性子,扬声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