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快道:“唐有德今早闹了起来,他说,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是关于你亡母的,看那样子不像说谎。捕头大人就差我过来说一声。”
关于魏氏的事情?
唐时锦从灶房探出头,与炎柏葳对视了一眼。
炎柏葳直接道:“我去赶马车。”
一边就直接上去了,不一会儿,就把马车赶了下来,唐时锦与那捕快爬上车,才问他:“怎么?”
炎柏葳道:“你忘了那个银薰球?”
唐时锦一愣。
她还真把那个球给忘了。
于是她们赶到县衙,唐时锦直接拿了一个五两的小银锞子给了他,道:“多谢你跑这一趟。”
捕快的月钱一个月不到一两银子,全靠“规费”过活,也就是车马费鞋袜费茶饭费等等明面上的勒索,而梧桐县这么个小县城,拿规费的机会很少,拿的也不多,所以捕快也很高兴,特意把他们送进大牢,这才走了。
大牢里朽气扑面,唐时锦过去的时候,唐有德正半死不活的倚着栏杆,那样子像在睁着眼睡觉,她们来了,也没有动。
唐时锦道:“你要说什么?”
她一开口,唐有德一个激灵,这才醒了,然后他转回头,看着她半天,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刚冒出一层的胡茬上,还挂着黏糊糊的粥,一说话就一颤一颤的:“二丫来了啊!我一看见你,就想起了清娘……你知不知道,当年你阿娘,也是你这个样儿,神气活现,从不正眼看人,在自家院中耍齐眉棍,耍起来时,人影都看不清。”
唐时锦一愣。
魏氏居然真的会武?听起来居然还不错?
炎柏葳忽然转身,掏出一个金瓜子给了狱卒,低声说了几句,两人一起退开了。
唐有德完全没注意,续道:“耍完了一停,那汗把衣裳都湿透了,胸脯子涨卜卜的鼓着,天生就是给男人玩的……”
唐时锦强忍着没说话。
唐有德似乎已经沉浸进了某种思绪,说话全不是平时那个道貌案然的德性,猥.琐卑劣暴露无余:“一见着我,就拿那双眼䀹我,活脱脱一个妖精。但我唐有德读圣贤书,待将来高中,什么高门贵女娶不得,怎会看上一个乡下女子?可那时家中已无余钱,若她有些余财,纳了倒可,但我想去询问一二,她竟翻脸不认人,拿齐眉棍打了我一顿。”
唐时锦仍是一声不吭。
屁的翻脸不认人,人家就没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