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心中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但是太子没有过来问,他们也没有主动跟他说。
太子跟小伙伴们商量了两天,然后过来找炎柏葳,唐时锦“恰好”也在,但是她没有打扰他们男人之间的交谈,在里头没有出来。
有的孩子,真的是天生沉稳。
她儿子才八岁,模样还是一团孩气,小脸儿还奶嘟嘟的,可是眼神儿已经有了沉静的感觉,一举一动,特别优雅特别漂亮,格外有那种世家子弟,礼仪都刻在骨子里头那种味道,可能是八尺厚的亲妈滤镜的原因,反正她觉得她儿子真哪哪儿都棒。
他跟炎柏葳说话的时候,有一种面对师长的味道,垂着手道:“儿子想过了,儿子觉得,各处都有里正,应该让里正去督促他们,首先所有人都需要劳作,绝不可任他们不劳而获;其次要禁止殴打家人,任何程度的殴打都需要禁绝……若有做不到的,便需要去惩戒,若做的好的,可以奖赏,既然民间会奖励忠臣孝子,其实也可以奖励夫妻和睦的,三字经都有‘父子亲,夫妇顺。’是不是?”
炎柏葳点了点头。
太子续道:“虽然这样的地方不多,但每一个地方都可以照此办理,还可以为之著书立说,写戏说书,叫不识字的百姓,也可以明白其中的道理,然后潜移默化的去改正……”
唐时锦听的嘴角带笑。
这个法子,是真的很唐时锦,又有点书生意气。
可是,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能有意识去运用“工具”达到目的,而不是拘限于规矩,这真的很棒,很“君王”了。
外头炎柏葳和和缓缓的道:“你想的很周到。但是,你除了拟定策略,还需要去想想具体实施的问题。”
他顿了一下,等着他思考了半晌,才续道,“这个天下很大,有万万人之多,同样的一件事情,可能会有无数种情形发生。例如说,同样是丈夫殴打妻子,打一下,与打两下,在处罚上有什么区别?皮肉伤与折伤或者丧命,又会有什么区别?同样的,除了殴打妻子,若是殴打孩子、老人、兄弟姐妹,又是否需要禁绝?如何禁绝?”
“这并不是我们下一道圣旨,笼统的说一句此事禁绝,违者罚……就能做到的,若是我们真的这样做了,那,一百个里正就会有一百种处理方式,是非全靠里正来判断,里正只一地小官,没有这么大的权限,也管不了这么多的事情。且里正也是人,他也有喜恶有偏颇,把事情全寄托到里正身上,并不妥,可能会助长更一种歪风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