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下,这里是一百亩上好水浇地的地契,聿儿你过过目吧。”
那一刻,杨从循就像痴了一般从舅舅手里接过那一厚沓地契,刚草草翻了两张,这双目之中的泪水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得滚落下来。
只见许大户嘿然一笑,自顾自得继续往下道。
“可喜近来这世道一直太平,因此咱手中的银子也算硬挺。
虽这些田地都是东三亩西四亩这样零零碎碎得凑起来的,以至于买入时的地价起起伏伏。
但总体上差别不大,大都在十七八两银子一亩。
这些田产的地契,聿儿你千万要仔细收好了。
这土地必须得有人耕作打理才成,再好的肥田撂荒上两年也就只能长野草了。
这些土地舅舅已经做主替聿儿你寻了十几户佃农租赁出去了。
届时若是你这个当地主手里没有地契,那些佃户可是不会认你交租的。”
待仔细叮嘱过一遍,许大户立时抚掌大笑道。
“却是好了,眼下聿儿你名下的田产都已交付过手,想必你娘这些年身上背得吝之名也能洗脱一空,真是可喜可贺。
行了,聿儿,眼下你爹还在客房等你过去叙话,舅舅这厢也就不留你了。”
这下杨从循再也忍不住那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扑通一下跪倒,膝行到杨许氏跟前,紧紧抱住继母的双腿。
“娘,这些年都是孩儿错了,你罚孩儿吧!”
见杨从循哭得动情,那杨许氏忍不住也是眼圈发红,当下合手搂住跪在地上的杨从循,也跟着哭了起来:“我的儿啊,娘这么做也是为你啊。”
待这对母子俩痛哭了好一会之后,一旁唏嘘旁观的许大户才走上前温言解劝。
“好啦,好啦,聿儿你既然喊她一声娘,你娘她岂有不疼你的道理?
以后回家时多孝敬你娘,同时对你那两个弟弟也大度包容一些,一家人和和气气才是福气不是?
聿儿你快些擦一擦眼泪去寻你爹吧,莫要再让他久等了。”
待杨从循喜笑颜开得告辞走远,一直站在厅堂门口微笑目送其远去的许大户忽然间将脸一板,接着猛一转身,冷冰冰得瞪着身后的杨许氏发问。
“我不是早就叫你派人拿银子去易县把那个什么花朝云赎回来么?
这件事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