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为人一直窝囊怂包的王甲一反常态得豪横,李簜不由面露狐疑地打量起哪个被王甲踢到在地,兀自一脸轻蔑鄙夷的采山客。
然而李簜他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站在原地嘬了半天牙花子,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开罪杨从循等人的勇气,只得回身在人群当中寻觅:“今晚上墙值夜的人在哪儿?……栓娃子,你梁子叔他们呢?”
话说李簜瞪着眼睛在人群当中瞅过来瞅过去,却根本没瞧见自己安排戍守值夜的那几个猎户的身影,末了才在人群中找到一个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全靠腋下拄着一只鸟铳才不一跤坐倒的年轻汉子,正是白天在寨墙上端着鸟铳恐吓杨从循的栓娃。
眼瞅那栓娃一副战战兢兢魂不附体的模样,李簜心中暗道一声“怂包”,不得不换上副温和些口吻问道:“栓娃子莫怕,咱山上讨饭吃的人家,哪家没有把骨头丢在山上的亲戚?柱子他们几个虽然葬身狼吻,好歹也算是把骨头留在村里不是?”
谁知李簜他不安慰还好,这厢话音刚落,那一脸惨白得栓娃子顿时就“哇”得一下放声痛哭起来:“李,李大哥,梁,梁子叔他们让狼,狼给啃断喉咙了啊!”
一听李梁子几个竟然全都丧命于狼吻,李簜顿时就觉眼前一黑:“不,不可能,你们可是在寨墙上啊!”
其实李簜自己一直都没想明白,方才那些肆虐伤人的狼群是如何翻越李家村那一丈多高的松木寨墙,进到村里来的。
临了,李簜他也只能在心里宽慰自己:“那黑狼妖力大无穷,兴许是其领头撞破了墙根一处糟烂栅木,这才带着狼群从破损处钻了进来。”
然而在听了栓娃子的哭诉之后,李簜心里顿时一沉:“不对!那狼群既然已经从破洞里钻进村里,干嘛还要再兜一个圈子回去村口寨墙上偷袭梁子他们一伙呢?这讲不通啊。”
想到这里,李簜将双眼恶狠狠地一瞪:“梁子他可是村中资历最老的猎户,如何能被豺狼摸到背后都恍然不觉?栓娃子!你给我老实交代,当时你们在寨墙上都干嘛了!”
见李簜动怒,栓娃子吓得“哎呦”一声丢开了腋下拄着的鸟铳,两只胳膊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发抖:“大哥,你大哥你别生气,梁子叔他,他们偷喝了几杯猴儿醉,这酒,酒劲一上头,就,就找避风的旮旯睡了。”
让时间再倒回到三个时辰之前。
当杨从循点头允诺将自家车上的油盐出让给李家村之后,已是许久不曾饱尝盐味的老少村民顿时就兴高采烈地准备起篝火烧烤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