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杨从循居然想私下接触武勋王府的花花大少安布禄,王管事的一双眼睛顿时眯缝起来,以手揉搓了半天下巴才不置可否地开口。
“依王某浅见,这个安布禄不过是个躺在祖宗福荫上吃喝享乐地花花阔少,除了各种糟践银子的路数门儿清外,别的出彩之处怕是没得几分……不过杨少爷您若是执意要见上一见,那王某自当托人从中牵线。”
“如此那便烦劳管事费神了。”
只见杨从循伸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今日可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说罢,杨从循一原地转身,哼着小曲儿回房去了,只留下王管事一人坐在床榻边盯着炕桌上的油灯愣愣得出神。
有看官问了:“这杨从循莫非是雪地露宿之时冻得脑袋秀逗了?放着那么多条门路不走,为啥偏要去撩拨这个刚刚闯下大祸,以致王府众人争相避嫌的安布禄呢?”
有道是“捧红踏黑乃是人之本性”,可有些时候,做事真不能由着性子来。
在杨从循看来,眼下安布禄在武勋王府中肯定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但也有老话说得好,这雪中送炭强似锦上添花。
此刻若能想方设法拉安布禄一把,令其在王府中重新得势,这份天大得人情,可就不是能以银两来计算的。
买股票不想办法抄底补仓,难道是想高位买入做空庄家吗……又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不过说得的确是这个道理。
因此,杨从循才想要抢在进王府替老王爷驱魕治病之前,先私下接触一下安布禄。
也好看看此人到底是当真扶不起的阿斗,还是别有怀抱佯作轻狂的聪明人。
没错,安布禄的确是因为一个行院女子与人争风吃醋,进而动手打人来着。
问题是安布禄为啥没有打别人,却单独打了京城来的内务府桂家的长随呢?
别的暂且不提,掌管辽宁军政大权的盛京将军一家就住在这盛京城中……将军府阖府上下难道都是谦谦君子,从来都不逛窑子?
要是得罪了土皇帝盛京将军,这个名不副实的武勋王府早就灰飞烟灭了,何至于延续到今日?
可见安布禄心里十分清楚,这盛京城内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
甚至说得更诛心一些,安布禄打桂府长随的行为更像是一出苦肉计,安布禄是在向背后大人物卖好,交投名状!
没错,桂家在京城的确是气焰嚣张,但事情都要分成两面去看。
真当王爷贝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