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季歪着头躺在冰冷黑暗且臭气熏天的监狱里。
他闭着眼睛,身上满是鲜血。
满是泥灰的脸上泛着诡异的红润,像抹了胭脂一般。
可四周围太黑了,根本没人能注意到他。
汪季闭着眼睛,感受伤口撕裂的疼痛已经胃部针扎似的翻涌。
他已经两天没吃过饭了,甚至水都没有,好饿。
饿到没有力气给自己换个姿势了。
接着是一阵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夹杂一阵鞋底摩地的声音。
“到了,就在这里了!”慵懒而又不屑的沙哑男声道。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这些给您拿去买酒喝。”接着一个苍老的讨好声响起。
“呦,老爷子还挺上道的。”男人语气里带着些惊喜和满意。
“把你孙子带回去后好好教训教训啊,没几条命够他闹的!”戴着蓝色帽子的捕头拍了拍身边穿着灰色长衫的弱受老头的肩膀。
“官爷,一定一定。”
说完这话,他快步走到监牢里。
扶起里面奄奄一息的汪季,背着他快步走了出去。
汪季头昏沉沉的,鼻尖充斥着一股熟悉的草药香味。
半梦半醒间喊了句:“爷爷。”
郭项元脚步一顿,侧着头打量了眼背后昏睡的少年。
又望了眼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们。
脸上凝重的神色散去不少,“还醒着呢!”
“以后可别干这些混事了。”
郭项元说着背着跟他身形差不大的少年,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汪季是被溢满鼻腔的香味给唤醒的。
他用力吸了吸口气中的饭菜香气,闭着眼睛从床上直直坐起。
起来以后他才发现不对,浑身上下都疼着。
刚刚那坐起来的一下,也不知道扯到哪里的伤口了。
如今疼的厉害,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几口凉气。
听到屋里的东西,郭项元走了进去。
看这床上身体到处缠着绷带正龇牙咧嘴的汪季,眉宇间的凝重放松了不少。
“醒了?看着不错。”郭项元不咸不淡道。
“爷爷,我疼!”汪季委屈道。
“知道疼你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些军官?”郭项元当即就冷了脸。
“我这不是看着他们欺负一个女孩子吗?我看不过去,就帮了个忙。”汪季低头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