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傅珩坐在床边,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这小丫头把自己裹得如同蚕蛹一般,几番挣脱不开,脸都憋红了。
窗外亮光打在了眼皮上,姜芜慢慢睁开眼睛——睡的倒是挺安稳,就是被子裹得太紧,一晚上过去胳膊都有点疼。
“大…大人。”她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傅珩,吓得她差点没结巴。
傅珩淡淡颔首,忽然蹙眉看她:“你到底是谁?”
姜芜一愣,下意识答道:“我是锦衣卫后厨的小丫头啊。”
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捏住了她的耳垂。
对方指尖冰凉,姜芜瞪大了眼睛看他,下意识就开始挣扎。
可对方显然更快,傅珩昨夜本就没睡,现在连下榻的动作都不需要,单腿屈膝抵住她的被子边缘,一只手掐住她意欲挣扎的双手抵在头顶,以一个标准的审问姿势完全钳制住了她。
傅珩身形高大,当他整个人倾身下来的时候,姜芜整个人都被一团黑影笼罩住了。
男人带着厚茧的指腹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带着清晨的冷冽嘶哑:“你耳朵上这个胎记,倒是似曾相识。”
胎记?我哪有什么胎记?
姜芜眨眨眼睛,努力往被子里缩:“我哪有什么胎记,可能是小时候摔了的疤。”
傅珩狐疑,“是吗?”
姜芜还没照过镜子,甚至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更别说什么胎记了,傅珩说什么胎记的事她也很茫然。
“我小时候脑子不太好使,磕了碰了也未可知。”她露出一个狗腿子的笑容,又适时动了动手腕,可怜巴巴的说:“大人,待会还得验尸,我的手要是废了……”
废了?傅珩心中暗笑,自己的力道他当然清楚,哪有废了这么夸张。
“废了又如何?”
姜芜一脸正气:“废了就不能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傅珩:“……”
她的觉悟实在太高,傅珩的脸色又出现了短暂的凝滞,他冷着脸甩开了手,站起身走到一旁:“给你一炷香时间,收拾好了去偏厅用饭。”
姜芜眼睛一亮,心想这活可真划得来,包吃又包住。
她倒是没想到,傅珩居然是和千户们一起用饭的,只不过傅珩坐在长桌的首位,而她……在末位。
因着傅珩在场,也没什么人敢打打闹闹,吃个饭的气氛跟上坟似的,就这么吃了一会儿,也许由于她是在场唯一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