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湿的。”
濮阳绪摇了摇头,却不乐意说话,刚好退到屏风处的陈落答了一句:“殿下不肯擦干净水就穿了衣服……”
没说完就听见濮阳绪重重的哼了一声。
陈落缩着脖子赶紧走了两步出去了。
沈汀年没办法的重新拿了块干巾替他把脖颈各处都擦了一遍,期间濮阳绪半阖着眼睛,微微抿着唇,依旧是不高兴,受了委屈的模样。
眼看着她收拾好了准备上床,躺着舒舒服服的濮阳绪张口了:“水,我渴。”
沈汀年动作一顿,撩起眼皮看着他,濮阳绪慢慢的把身体缩到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我渴了。”
这么大的人了,丝毫不嫌弃丢人,沈汀年今夜第二次叹息,真是个没遭过灾受过罪的大孩子。
喂了两杯水之后濮阳绪没再折腾了。
而等沈汀年挨着他在里头躺下,他故意往外头挪了挪。
起先沈汀年默不作声,等了一会儿才往他那边靠了靠,好巧不巧沈汀年鬓间的青丝拂过他的脸颊,落在他脖颈处,在他心里撩起一阵涟漪。濮阳绪有些焦躁地在被子里小幅度的点着手指,默默咬牙。
沈汀年侧过脸,眨了眨眼,看着闭目安睡的濮阳绪,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样子,但凡得了空在她这留宿,卧房里的火热缱绻与室外的清寒寂冷俨然是两个世界。濮阳绪年轻火气重,数九寒天也总出汗,沈汀年在他怀里睡一宿第二天醒来脸上都带着红晕,是热的,也因为这个,她这个冬天就没觉着夜里冷。
先前她躺了许久手脚都是凉凉的,被子里也没有热气,现在却不一样,他身上的散发的热,熨帖的很舒服,沈汀年放松下来,渐渐感觉到困乏,闭上眼就睡着了。
隐约能听见耳边轻缓的呼吸声,濮阳绪轻轻的转了转脑袋,无意识的凑近她,轻嗅着她的气息,然后在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睡意朦胧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先挪动的,一个往怀里钻,一个抱着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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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腊月的最后一天,依旧是天气干冷,寒风顺着窗户的缝隙而入,消散在暖融的室内。
外面窗台上有些许积雪,在天光的映照下,闪耀着银白的光辉,但是很快除雪扫洒的侍从就把这抹亮白带走了。
沈汀年手指时不时的点着窗面,凉意顺着指尖一点点蔓延。
“今天可真是热闹啊。”
“是啊,感觉到处都是声响,但是听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