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慧娘和青松在侯聪房里,安排下小小案几,青瓷碟子和白瓷碗。这些,都是慧娘一再坚持带过来的。“哪怕碎几个呢,我自己赔上,总不能让大公子用那些路上的脏东西。”出发前,慧娘就是靠这句话吵服了青松。
如今,碟子里切着腌渍青菜的段子,摆着鸡脯丸子,白瓷碗里盛了大半碗碧玉梗米粥。宇文长空、慕容行三个与荧光,趁热都吃了,等候侯聪吩咐。
侯聪把贺拔春的情况作了说明。荧光按了按佩剑,“大公子,我现在就去审讯李安都。”
侯聪摇摇头,“不可。贺拔春这个人,也只有八分可信。太子就更不能轻信了。他在那几个面前,说一切听李安都的,谁知道有没有在背后再留一个人?”
慕容行点点头,“的确如同大公子所说,那幅画在战争开始前就画了大公子临战的场面,且已经流入到将门之家和老百姓家里,不仅如此,关于画儿的传言,还把莫昌和宇文姑娘都牵扯进去,如果李安都不是太子爷安排那几个人里真正的头领,他也许就不知道真相。”
侯聪看着独孤正,“贾方在那个疯女家里,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独孤正回忆着,“他好像对那些香料挺感兴趣的,问了几句,还特意问在芳妹家住下的胡商,汉话如何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八卦样子。”
长空难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看到侯聪瞪了自己一眼,“你怎么教的白衣?她怎么跑到那个铺子里向胡商买春药?还要喂我吃?这笔账,我差点忘了!”
“嗯?”除了宇文长空,大家都振作了精神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元又一边琢磨着要找时间和白衣聊聊——毕竟自己才是她情爱路上的指导老师,她可千万别跑偏了,一边看着侯聪,生气是生气,但脸上怎么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得意呢?
“你想得美!”长空翻了个白眼,“白衣买的就是香料而已。对,这都怪我!小时候我正和奶爸爸嘀咕春药的事儿,被白衣听到了。那,那,啊,你们懂得,我哪能说啊!我就骗她,说春药就是麻椒、苏叶那些东西,她叫习惯了,就没改。才没有别的意思呢!”
慧娘还没走,这时候赶紧帮忙辩白,“宇文姑娘真好,都是我和她抱怨过,这次都怪青松,香料没带够,没想到她心细,想着去买。”
侯聪唇角都快吊到太阳穴了,白衣不仅和慧娘也交上了朋友,为了自己,这么小的事都记得。长空的心里,一半针扎一半春风,心疼自己做哥哥多不容易,提醒侯聪,“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