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他才会对初樱百般不满,出言责怪。他又想起家中兄弟姐妹多为风光,愈发衬得自己窝囊,想起玉心曾委婉告诉自己家里人看不起她,顿时把平日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对着刘氏吼道:“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
从前刘氏管家的时候,发现江程锦用江家名义到处挂账逍遥快活,他一个人的花天酒地却要整个江府给他买单,迫不得已只能告诉江程锦的父亲江良端,江程锦因此挨了许多皮肉之苦,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是刘氏这个管家的多事,所以心中一直怨恨刘氏。
“放肆,你这孩子当真是被宠坏了,敢跟婶母这般说话!”曹氏气急了眼,朝着江程锦身上狠狠捶了两下。
曾玉心哭出了声,护着程锦道:“都是我不好,我多嘴做什么,娘要打就打我吧。”
刘氏心寒了大半,站在那里尴尬得很,初樱冷眼瞧着江程锦夫妇,厉声道:“江程锦!你少在这里蛮横!你自己想想这些年来你做过多少坏事,扔下多少烂摊子都是婶母和老祖宗帮你收拾的!要我一件一件数给你听吗?我不过是没回你老婆一句话你就不得了了?你在外面狎妓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这么疼爱内人啊?婶母还没说你呢,就是打你骂你你也该受着,你姐夫不在,爹和叔叔都不在,婶母替他们扇你几巴掌都不为过!”
江程锦梗着脖子道:“好大的口气!我江程锦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训了!爹娘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你胳膊肘往外拐!”
江母在一旁气得直哆嗦,初桃见情况不对赶紧把她扶回房间去了。江母捶着胸口道:“程锦……程锦这孩子怎么能说那种话,我们江家何曾对不住他了。”初桃倒了杯茶给江母,一边用小手给江母顺气,安慰道:“二哥今天发羊角风了,别理他。”
初桃心里烦躁得很,本来姐姐回府是一件高高兴兴的事情,他江程锦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坏了所有人的好心情。初桃也知道,初樱姐姐之所以对嫂子态度有所转变,大约是知道了避子汤的缘故。这事也怪自己,不该沉不住气一股脑全对姐姐说了,孕中本来就多思,一回来初樱就受了这样的委屈,初桃觉得跟自己也有很大关系。
江母叹气,浑浊的眼睛里滚出泪水:“这些腌臜的往事我本不该再提,程锦这孩子怎么这么顽固不灵呢,十四岁就跟房里的丫头乱来,后来那丫头肚子大了瞒不住了,我们能怎么办,他还没娶妻,要是让外头知道他有个私生子,哪有人家肯把姑娘许配给他?我们只好把那丫头送到庄子里待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