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和庆喜也能松口气。”
说到这儿,庆林苦笑着抬起眼帘:“小主是知道的,奴才们卑贱,都是要伺候主子的,而奴才和庆喜连正经奴才都算不上,不仅要伺候主子,还要伺候奴才,他们人多,若说不,便架了奴才殴打。。”说着,庆林把两边衣袖全都拉起来,新伤旧伤,触目惊心,他眼里有恨,烧得像是火一样旺,“奴才甚至想过,要不就和庆喜那么死了算了,活在这宫里,猪狗不如,迟早也是要被他们折磨死的,或是偷买些低廉的毒药,下在水缸里,大家同归于尽!”
他咬紧牙关,攥紧了手指,半响后,才很缓的松开,指尖发着抖:“可他们这样对奴才和庆喜,死了又能怎样呢?奴才不想死,奴才怕死,奴才便想着,若是能够有机会,哪怕一点点渺茫的机会离开那里,奴才也一定会争取,会抓住,然后尽心尽忠的伺候主子,过得好好的,将来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过得好,小主说自己卑微,奴才却觉得,小主是非常善心温暖的人,心里干净,比什么东西都要珍贵,心思肮脏的人,才是真正卑微卑贱的人。”
他和盘托出,对如意没有一丁点的保留隐瞒,为什么要站出来?大概就是这样了。
他的恨,他的痛,都在这一道一道的伤痕里。
不是没有想过鱼死网破,不是没有想过就此解脱。
但他还是把恨和痛都收了起来,就像藏在袖子下一样,他没有轻易决定任何人的人生,包括自己的,哪怕看遍了丑恶,也不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如意抿紧嘴唇听完,心里说不上来的感动和震撼,她垂下眼帘缓了缓,随后才看向庆林,轻声道:“你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强大,将来,你也会比他们任何人都过得好,到那个时候,忘掉这些痛苦的过往,但你不需要原谅他们,我们一起到那个时候去。”
庆林重重的颔首,他拉着庆喜一起给如意磕头,庆喜虽然不太能理解如意和庆林在说什么,但庆林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庆林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庆林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响翠在旁边也听得抹泪,庆林的遭遇她和如意从前也都受过了,白眼冷落,莫名的刁钻欺辱,不得宠的主子日子难,望不见天日的奴才日子也难,他们这一院子的苦命人,却又有一种命运相连的感觉。
跌落过深渊的人才不惧怕攀爬路途艰难万险。
哪怕摔下去一万次,也有第一万零一次重来的信心。
只有高坐在云端的人,才怕一朝落败,难以翻身。
越是尊贵的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