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热闹是越闹越大了,燕云纵还在此安心吃酒,只恐这‘遇仙楼’要成‘遇险楼’了。”侧耳细听,隔壁小阁子中此刻微微发出鼾声,燕云纵酒足饭饱之余,竟然伏在桌上睡着了。
白衣雪暗想那青衫少年气度不凡,川西七门八派又如此看重他,料是“剑阁派”年轻一辈弟子中的佼佼人物,自有过人的技业。燕云纵为人狂傲不羁,行事我行我素,心下颇有几分欣赏之意,如今身陷险境,兀自不知,不禁暗自替燕云纵捏了一把汗。
他正寻思之际,斜眼瞥见楼下的鲍鸿、南宫尚等人手指二楼燕云纵喝酒的小阁子,口中向那青衫少年说着什么,神情颇为激动。青衫少年面色沉静,也不搭话,只是偶尔微微点头。过了片刻,鲍鸿等人齐身向那青衫少年躬身施礼,那青衫少年环视一番川西众人,手按腰间长剑,迈着阔步,径直向遇仙楼的大堂走来。
楼梯脚步声渐起,青衫少年步伐平稳,不紧不慢地缓步拾梯而上,“咚”,“咚”,“咚”,靴声橐橐,青衫少年的每一步,沈泠衫只觉都踩在了自己的心头之上,一颗心几欲跳出胸腔。
脚步声终于在燕云纵的小阁子门口处停了下来,青衫少年站定不再挪动,似在侧耳聆听里面的动静,而屋内的燕云纵,依然鼾声不止。
沈泠衫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瞧向白衣雪,眼神中满是焦急之色。白衣雪凝神细听,燕云纵虽有鼾声,呼吸却极为均匀,显然是一直在假寐,静气待敌,不禁向沈泠衫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放至自己唇间。
静默了片刻,又仿佛过了良久,忽听那青衫少年冷冷地道:“喂,相好的,是你自个儿乖乖走出来,束手就擒,还是少爷我进去请你出来?”小阁子中的燕云纵鼾声更甚,只管假寐,不予理睬。
青衫少年眉头微蹙,冷哼一声,“苍啷啷”长剑出鞘,挽了一个剑花,护住身前的要害,一个箭步,已抢身进入小阁子,阁子里刀剑相交之声顿时大作。原来燕云纵心思缜密,假寐之时,早已悄悄拔出绯红之刃,提在手中,凝神待敌。那青衫少年用剑撩开布帘,抢身入内,他立时挥刀抢攻了上去。二人一言不发,来不及打上一个照面,就交起手来。
刀剑相交,沈泠衫心中默数,不禁骇然,二人以快打快,刀劈剑刺,顷刻间竟已过了二十八招!沈泠衫早间在山上见过燕云纵的快刀,曾迫得赤水道人、彭洞主、韩寨主等一众好手手忙脚乱,当真是快如闪电,疾似奔雷,而此刻乍逢强手,生死凶险之际,燕云纵近似以命相搏,出刀的速度比那时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