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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雪无法转头,就见眼前现出一张清丽的脸庞,那是沈泠衫。他凝神瞧去,沈泠衫神情欢愉却难掩劳倦,清澈透亮的双眸尽是眷注之色,眼中却布满了血丝,想必自己受伤以来,沈泠衫一直守候在自己的身边,极少休憩。
沈泠衫目不转睛地瞧着白衣雪略显苍白的脸,突然之间,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夺眶而出,一滴滴的溅落在被褥之上,顷刻一小片的褥面,已被她的泪水浸洇湿透。白衣雪自幼与师父生活,胡忘归对他虽照料有加,终不免有些粗枝大叶,此时自己身染重疾,沈泠衫不顾自己身子羸弱,如此细致入微照料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鼻子酸楚,嘴唇噏张了几下,却觉口干舌燥,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
沈泠衫微微摇了摇头,伸出一根玉葱般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唇吐兰息,嫣然笑道:“你不要说话,是不是口渴了?”说着转身端来一碗水,自己先用朱唇试了试水的温度,方用汤匙一匙一匙地慢慢喂给他喝。
白衣雪虽觉口干舌燥,但喉咙肿痛难忍,这一碗水喂完,已是大半个时辰,只觉体乏神倦,迷迷糊糊之中,又自沉沉睡去。再醒来时,红日当窗,鸟鸣户外,已是次日的清晨时分,浑身酸痛感减轻了不少,精神也大为好转。
他稍一翻身,耳边忽有人轻声说道:“小兄弟,你醒过来啦!”言语中透着欣喜,说话之人身形颀长,正是唐焯。
白衣雪微微扭过头来,见唐焯正俯身站在床头,目光明亮,眼神中满是关切之情。他咽了一口口水,咽喉肿痛感也已大为缓解,说道:“多谢……哥哥挂念……小弟……感觉好多了。”
唐焯微笑道:“小兄弟,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可把我急死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
白衣雪茫然道:“三天……三夜?”他迷迷糊糊地躺着,全然不知昏迷了如此之久。
唐焯搬了一张木凳,在床边坐了下来,说道:“是啊,你中了唐思幽那老怪物的‘鬼门掌心针’,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
白衣雪道:“多谢……哥哥,让哥哥……劳神费心了。”心想:“原来唐思幽掌中的暗器叫作鬼门掌心针,我这一回还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唐焯微笑道:“小兄弟言重了,该当我多谢你才是。我今日能坐上这宗主之位,还不是兄弟鼎力相助之功吗?贤弟于我唐门明道,恩同山岳,无可图报。”近年来的唐门比武大会,显宗连连败北,唐门宗主之位暌违已久,此回白衣雪力助显宗重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