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白衣雪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感觉似乎有人一直在身旁轻声啜泣。有一刻他脑中忽地清醒过来,那人的啜泣之声犹在,又有一人说道:“公主殿下,你这样子哭下去,岂不要哭坏了自己的身子?还是吃点东西吧。”白衣雪听出正是柠儿的声音。
只听耳边莫翎刹的声音道:“你不要管……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决计不想活了……”白衣雪浑身乏力,意识却很清晰,见她因自己而伤心欲绝,不禁大为感动,想要睁开双眼,却觉眼睑沉重,难以睁开,想要开口说话,又觉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出来,浑身更是绵软无力,疼痛不已,心想:“我能听见她们说话,原来……原来我还没有死。”
柠儿哽咽道:“殿下,再怎么说,你也要吃饭啊,不然的话,他……还没有好,你自己的身子先垮了,那可……怎生是好?”
莫翎刹哭道:“全都怪我,全都怪我,要不是我存了私心,要他待在我的身边,就不会让他去宫里当差,他……不去当差,也就不会受伤了……柠儿,你说,是不是都是我的错?”说完嘤嘤幽泣不已。
柠儿叹道:“祸福相生,世事本就难料,殿下也不要过于自责了。”
莫翎刹啜泣道:“他……伤成这个样子……我怎能不怪我自己呢?我……都后悔死了……”
白衣雪慢慢回想起自己受伤前的一幕,心想:“看来我受伤着实不轻,就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难道……日后就此成了一个……废人?”转而又想:“不知杨草大哥伤得重不重?普安郡王应无大碍,莲池大师还活着么?那三名番僧又怎样了?他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前来行凶?”心中疑念重重,却苦于难以动弹半分,无法开口相询。
莫翎刹忽地止了哭声,问道:“临安城的名医,都请来了吗?”
柠儿道:“是,城里的大夫,凡是数得上来字号的,都请过了,不过大伙儿七嘴八舌的,商量来商量去,说道白公子受的是极重的内伤,一时也……没什么好法子。”
莫翎刹怒道:“这么多人,都治不好一个人,还枉称什么名医?统统拉下去打一百大板子,撵出宫去,然后拆了他们的字号。”柠儿默然。隔了片刻,莫翎刹又道:“杨大哥那边怎样了?”
柠儿哽咽道:“我今儿一早又去瞧了,情况也……也还是不大好。”白衣雪身子无法动弹,意识却很清晰,一听之下,心头剧震,一阵急痛攻心,又昏厥了过去,人事不知。
昏沉沉之际,感觉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