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失望的是,情根长老带回了消息,崆峒派以截心掌雄峙西北武林的名耆辟尘子,已于年前过世了,他自也不会是杀害劳恪诚的凶手。至于崆峒派门中其他修习截心掌的彭大痴等人,均功力尚浅,不足为道。
真凶难觅,劳牧哀只得暂且作罢。他本欲让劳恪诚嗣袭自己的教主之位,不承想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大的悲伤,莫过于此。劳牧哀心念爱子,始终不肯将儿子落土安葬,而将其的尸骨,一直冷冻在冷翠峰的冰窖之中。
他晚年方才得子,受此打击,万念俱灰之下,自此便将情教的教务,逐渐交与时任绝情使的苏眠愁打理。苏眠愁为人精明能干,教中事务虽是繁杂,却也打理得井然有序,颇受劳牧哀的赏识。一年之后,苏眠愁升为情茎长老,成为教中最年轻的长老,又过了大半年,因其勤勉再获擢升,以情茎长老的身份兼任儆戒堂堂主,执掌教内的司法戒律,可谓大权独握。
苏眠愁为人极富心机,当上儆戒堂的堂主后,利用手中的刑谳大权,一方面清除教中的异己,一方面暗中大力培植自己的势力,乌夜凄正是由他从一名普通的分舵舵主提拔为绝情使。如此不过两年,苏眠愁已然成为教中权势煊赫的实权人物。
苏眠愁春风得意,却也不忘献媚讨好劳牧哀。劳恪诚的生母因丧子而终年哀戚伤心,数年之后,也撒手人寰。其后不久,苏眠愁不知从何处物色了一名美艳的妙龄女子,叫作水甜,献与劳牧哀。
水甜年轻娇媚且善解人意,令劳牧哀凄冷的晚年生活渐渐有了一丝暖意。美人在侧,软玉温香在怀,劳牧哀慢慢从失子之痛中走了出来,在霞鹜苑与水甜日夜缱绻,日子过得倒也平静喜乐。然而有一天,冷翠峰忽地来了一个人,此人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劳牧哀平静的生活,重又将他抛入新的无尽的悲怆、焦灼和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