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劳沚菁,苏眠愁想到自己如若取得了教主之位,日后也是传给儿子,犹豫了片刻后,便即暗定决心力促此事。
恰在这时,水姬悠悠醒转过来,跌跌撞撞抢到劳沚菁的身旁,将尸身紧紧抱在怀里,啼天哭地起来:“菁儿啊,我的菁儿啊……娘也不想活了……菁儿……”
劳牧哀冷眼相睨,苏眠愁怔怔出神,二人均是任由她嚎啕大哭。寿堂内余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水姬哭了一阵,猛地抬起脸来,睁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谛视着盯着劳牧哀,眼中全是怨恨之色,嘶声道:“你……你……为何打死……我们的儿子?”
劳牧哀嘴角现出一丝嘲讽而又苦涩的笑意,道:“我们的儿子?水甜,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这……便是你给我生的……好儿子么?”
水姬一呆,忍不住瞟了一眼苏眠愁。苏眠愁呆立当地,心乱如麻:“我的儿子死了,我的儿子死了……他把我的儿子……打死了……”他年过四旬,处心积虑谋取教主之位,与其说是为了自己,不如说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如今劳芷菁惨死劳牧哀掌下,一番心血就此付诸东流,如何不叫他锥心刺骨?
苏眠愁征了半晌,耳畔传来水姬的阵阵哀哭,此刻听到劳牧哀对她的质询,陡然间全身一震,仰天发出一声狂啸,犹如虎吼狼嚎,凄楚中裹挟着无尽的愤怒与哀伤,直震得寿堂屋梁椽柱上的灰尘,扑簌簌落下,一些内力较弱之人,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水姬本就极度虚弱,啸声震荡之下,再次晕厥过去。
劳牧哀斜眼相睨,冷笑道:“你好威风,好狠毒!”声音不高,但苏眠愁的狂啸声,竟也无法掩盖他说的每个字。
苏眠愁倏地收了啸声,双目喷火,喝道:“老匹夫,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纵身跃起,向着劳牧哀一掌凌空疾拍,劲力直吐,掌风飒然。就在此时,寿堂内一道灰影一闪,一人抢上几步,挡在了劳牧哀的身前,电光石火间与苏眠愁对了一掌。众人凝神瞧去,那人正是白藏护教归泰之。
苏眠愁受此一阻,借力飘然落下地来,脸色不变。归泰之与之对了一掌,顿感胸口气息窒碍,烦恶难当,心知对方的毒掌功夫十分阴毒,一时伫立当地,凝神调匀内息,不敢吐气说话。
苏眠愁并不伺机迫击,厉声大叫:“兄弟们,抄家伙,并肩子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