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芮婆婆续道:“那人传了金廷郎主的口谕之后,也不多作劝解,径自去了。他之如此这般,自是表明金廷郎主的决心,他的口谕绝不可违抗。金使走后,庄主和雪姑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到了次日,庄主对雪姑说道,‘我考虑了一个晚上,我们既然无法和你父兄相抗,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雪姑见他竟肯为了自己,舍却山庄数十年的基业,大是感动,流泪说道,‘不成的,那不成的……’”
白衣雪心中亦觉别无他路可行,惟有远走高飞,忍不住问道:“为何不成?”
芮婆婆道:“庄主当时也是这般相问,雪姑苦笑着说,她最是了解父兄的手段,此时只怕朝廷的大队人马,已经将山庄围得水泄不通了。庄主听了,半信半疑,他悄悄出了山庄打探,果然金兵已经扼守住了所有的下山通道,不要说是人了,便是一只鸟也飞不出去。庄主垂头丧气地回到山庄,面色凝重,大伙儿见到他的神情,不用问也都知道了雪姑所言非虚。日上三竿,太阳越升越高,大伙儿的心,却是渐渐沉了下去。彷徨无措之际,又有人来到山庄,求见雪姑。这回来的是雪姑当年的一位亲信,叫作徒单斜速烈。他对雪姑说道,山下亲领大军的,正是雪姑的兄长,一旦过了午时,雪姑若还不肯下山,她的兄长就会下令进攻,到那时大军开到,任谁都无幸免之理。徒单斜速烈不忍心他们兄妹手足相残,故而主动请缨,上山再作说客,实则是为示警而来。”
白衣雪呐呐地道:“他……他是我妈妈的兄长,难道忍心杀死……自己的亲妹子?”
芮婆婆叹道:“徒单斜速烈走后,雪姑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我的这位兄长自幼便在军中长大,性情刚硬,向来铁面无情。如今他既得了我父皇的旨意,是绝难得他照望的。’庄主毅然说道,‘雪姑,既然如此,我们生而同衾,死亦同穴,死在一起便是了。’雪姑瞧了一眼抱在怀中的你,凄苦地摇了摇头,说道,‘雪儿这般小,都还没有见过世华,怎能忍心叫他和我们一起共赴黄泉?’庄主听了,脸如死灰,默然难言。雪姑又说,‘我现在就下得山去,去见我的哥哥。他毕竟是我的亲人,我求他放过你们,总有一线生机,好过大伙儿在这坐以待毙。’庄主泪水夺眶而出,说道,‘雪姑,你还回来么?’雪姑凄然道,‘只要有一丝的机会,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庄主泪如雨下。雪姑强忍着眼泪,又安慰说,‘憺哥,我们此刻是生离,还未到死别的时刻。我走了之后,你要将雪儿健健康康抚养成人……’庄主哽咽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