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白衣雪怆然泪下。芮婆婆眼中也是噙满了泪水,说道:“雪姑将你亲了又亲,眼见时辰将至,方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山去。庄主直到她瘦小的身子转过一片山坳,再也瞧不见了,忍不住放声悲哭。他深知自此一别,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大伙儿也都跟着哭了起来。雪姑忽地又跑了回来,对着庄主说道,‘憺哥,你要等我回来……即使我再也回不来,我的余生没有了你,但我的心底,就只有你,只有雪儿……’说罢掩面哀泣而去。庄主听了她这话,哭得更是伤心。”
白衣雪抽泣道:“我妈妈她……她后来……回来了么?”
芮婆婆道:“你妈妈下山后,料是说服了她的兄长,也就是你的舅舅,当天金人的大队人马消失得干干净净。可是……可是自此以后,你妈妈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一点音问。庄主曾秘密潜入金都上京,意欲能够见到雪姑一面也好,无奈皇宫殿宇极多且宫禁森严,竟是没有雪姑丝毫的讯息和行踪,庄主只得悻悻而归。一年多之后,有一天徒单斜速烈忽然来到山庄……”
白衣雪心头一颤,道:“他……他来做甚么?”
芮婆婆搬过凳子,坐到了白衣雪的身边,将他半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缓缓说道:“徒单斜速烈说,雪姑回到皇宫之后,受到了父兄的严加看管,先是被送到了生女真完颜部世居的按出虎水,日夜由人监视,以示惩戒。庄主这才明白他到得上京之时,雪姑远在关外的按出虎水受戒思过,如何能够寻得她的踪迹?徒单斜速烈又道,其后金廷郎主思女心切,有所回心转意,着人去往按出虎水接雪姑回京,岂料路上雪姑染了风寒,且她因日夜思念庄主和儿子,郁久成疾,身子本就虚弱,回到京城病情愈发重了,一卧不起。金廷郎主找来了太医,就连京城内的名医也都请到了宫中,替雪姑会商集诊,无奈病疴难愈,无力回天……”
白衣雪“啊”的一声,到了今日方知生母原是病故而亡,不禁凄然泪下。
芮婆婆老泪纵横,说道:“徒单斜速烈从怀中取出一枚白玉指环和一张花笺,说是雪姑临死之前,托他带给庄主,并请他转告庄主,她此生能够遇见庄主,虽死无憾,惟愿庄主好好活下去,将孩子带大成人。徒单斜速烈既完成公主之遗命,便即洒泪而别。待他走后,庄主打开花笺,上面写的是:
“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
字迹秀媚清丽,庄主认得正是雪姑的亲笔,而其间数字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