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澜反复张了张嘴,半晌后才下定决心质疑道:“那位先生……明明就是位老先生。”
宣㬚微微扬唇,低着头不去看她:“伊澜,这个世上不是只有浮沉的弟子才会变声。”又补充:“你不曾见过我的面容,所听声音都是被内力影响过的,自会苍老一些。”
瞪大眼睛看了他不知多久,伊澜默默地转回了脸。而在她转头的那一刻宣㬚也看向了她,见月色下她甚是不自然的表情,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又过了片刻才听到她轻声念叨:“为了女子抛弃事业的孙子……”
他轻笑出声:“妖精是你,仙女也是你。”
伊澜兀地打了个寒颤,麻利地站起身看向他:“那宣殊前辈呢,既然不是为了寻你,婆……寄,寄意夫人又干嘛去了?”
宣㬚不太清楚她是故意找偏重点还是脑回路一直这样,静默片刻回答:“你闯入客衣居的时候,我祖父正巧去了归元谷,只有我祖母和我留在了那里。他回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你,见你我投缘,便同祖母暂时离开了。”顿了顿:“至于去了哪里,我不清楚。”
伊澜皱着眉,仰头看了看天,又舔了舔唇:“投缘是没错,可那个时候我只当你是个老前辈,还喊了你差不多两个月的‘先生’,没有……没有那种喜欢的意思。”
他便道:“不着急。”
伊澜一愣:“我没着急,我就是觉得——”
“伊澜,”他当即打断了她,曲着一膝,手臂搭在膝头,向她道,“我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并非一见钟情,更不是心血来潮,我对你的喜欢和想娶你做妻子的欲望,都有这五十五日的感情基础,我是认真的。”
伊澜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硬着头皮听他继续:“至于你在那五十几日里将我当成什么,这不重要。左右你当下没有心悦的男子,而我早已心属于你,此番委托亦是为你而来,你大可以先同我相处一段时日,试着喜欢我。届时若是日久却仍未生情,我必不会再打扰你。”
说这话时宣㬚没有看她,待说完了,又想着应该没什么补充的,才认真地对上了她愣怔的双眸。
他之所以这般说,是知道她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更不在意皮相,只认定被时间打磨过的感情。
极少有见他一面而毫不关注他的容貌的女子,她的感情观他已然看透。
而伊澜也必须承认,在他说完的那一刻,她心动了。
她霎时大骇,惊慌地捂住了心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