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有一会儿了,自己话还没说出头,倒先被一个小丫头奚落得颜面无存。
“云桥。”幕晴冷眉色未动,只做冷眼旁观状,此时见秋奶奶气急了,慕晴泠才缓缓出声,云桥哼了一声,站在慕晴泠身后垂眸不再说话。慕晴泠看向秋奶奶,笑了一笑,说道:“秋奶奶见谅,云桥自幼跟着我,性子有些张扬,不过心是好的,我也不忍拘束她。说起来,明日便要出灵,不知秋奶奶今日前来,有何急事?”
慕晴泠这个当主人的没有计较云桥的意思,秋奶奶也不好在这个事情再纠缠。更何况她来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听见慕晴泠起了话头,秋奶奶连忙顺着说道:“哎,还不是为了我那苦命的大哥。大哥走了,膝下无儿,眼见着明日就要出殡了,可连个摔盆举哀的人都没有,让人怎么忍心哦……”
秋奶奶又拿手绢擦了擦眼睛,借着手绢的遮挡偷偷看了看慕晴泠,见慕晴泠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秋奶奶心里有些着急,这跟她预想的情景可不太一样。
“我的儿,你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这人走了,若是灵前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那是要让人看笑话的呀!再说了,我那大哥英年早逝,没个后人继承香火,那在阴曹地府都是要受小鬼磋磨的,可不是小事。”秋奶奶急急说道。
慕晴泠听着好笑,原还以为他们能有什么大主意,结果是想从这里下手。倒是高估他们了,慕晴泠看着哭天抹泪的秋奶奶,稳稳说道:“秋奶奶这话怎么说的呢,谁说我父亲无人继承香火了,我不是人吗?”
假哭的秋奶奶一噎,下意识回道:“哪有女儿摔盆的道理!这放我们那儿脊梁骨都要给人戳断了!”
这话越说越没个样子,慕晴泠理都不想理了,云桥在后面听着也来气,低声嗤笑道:“哪个乡下来的规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当全天下都行你乡里那一套了。”说是低声,这厅里也就这么几个人,哪儿有听不到的道理。
秋奶奶脸色瞬间就垮了,慕家起家的老祖宗,本就无甚兄弟堂亲,与宗族的关系本就疏远,后来慕家发达,不管是在京享爵位,还是外派为一省大员,都是慕家自己的事,与他们这些族人不相干。慕江轩也是念着慕家终归人丁不兴,想从族里扶起来几个,做个助力,所以对族里一直多有照顾。
慕江轩到杭州任巡抚之后,慕家旁亲有点底子的就都跟来了,苏杭富庶,人杰地灵,慕家宗亲虽借着慕江轩的光,但杭州城地价贵,本地名流又多,慕家人挤不进去,慕江轩又不是一味盲目照拂的人,所以慕家宗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