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素银发簪,手上戒指镯子也都齐全。
这一身打扮还算规整,看得出来这秋奶奶府上日子不错。慕晴泠低头喝了口茶水,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岁数小,幼时在家少见本家亲戚,后来又去了京城,就更没见过几个杭州这边的人了,如今回来为父理丧,本该我先去拜见各位族亲,可惜这几日事忙,实在分身乏术,还请秋奶奶见谅,只不知秋奶奶府上与我家是何亲故?”一番连消带打,虽未直说,但这话中之意却直指这所谓的亲戚不过是外八路,当不得真。
慕家先祖虽然以武功封爵,可到后来由武转文,诗书传家,对后辈子女言行规矩约束严格,再加上慕晴泠生母是国公府的小姐,又一直被俞老妇人养在身边,身姿气度,言谈举止岂是秋奶奶这种乡野夫人可企及的?眼见慕晴泠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单纯天真,反而气定神闲进退有礼,秋奶奶自己先倒被慕晴泠周身气场镇住了。
秋奶奶有些不自在,在椅子上挪了挪,又扯了扯衣服,看着慕晴陪笑道:“嗨,你说的哪里话。论理你应该叫我一声姨母,都是亲戚,哪里有这么多规矩呢?你说是不是?”
慕晴泠含笑不语,一旁的云桥插话道:“秋奶奶这话怎么说的,我家小姐生母乃是靖勇公府的大小姐,老国公只有我家夫人一个女儿,自幼爱若珍宝,我们夫人即无亲姐妹,堂亲表亲又远在京城,在杭州哪里来的姨母呢?”说完又是一声嗤笑。
秋奶奶因着自个儿的心思,早将慕府上下视作自个儿的囊中之物,自从以帮着照管内务的名头在慕府占了一小院住着以后,也得了一些下人嬷嬷的奉承,越发的把自个儿看做一个人物,如今乍然被云桥落了面子,面上青一阵红一阵,顿时不高兴了,厉声喝道:“哪儿来的刁钻丫头,主子们说话,有你什么事?主人家说话你一个下人就敢随意插嘴,想必是借着你家小姐脾气好,养刁了性子!你这样的刁奴我见得多了,就该拖出去卖了,正正这府里的规矩!”
云桥冷笑一声,也不怕她,说道:“我自幼长在慕府,府上的规矩可比旁人清楚。也不消您来操心咱们慕府上怎么管束下人,我只知道我的主子是谁,若有人胡乱攀亲,主子尊贵不便计较,我们做下人的自然要替主子分忧。若我有错,也有小姐处罚发落,万万坏不了慕府的规矩!”
“你!”秋奶奶被云桥气得脸色煞白,来之前她只道慕晴泠自幼丧母如今又没了父亲,小姑娘正是悲痛又不懂事的时候,只消几乎软话,定能哄得她对自己言听计从。可没想到见着慕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