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俞文安如此郑重地行礼,慕晴泠连忙向旁边避了避,推辞道:“表哥言重了,都是自家兄妹,哪里用得着这样?三舅母这段时间为表哥担心不少,要说劳心劳力,晴泠这点功夫比起三舅母来说,算的了什么呢?”
慕晴泠和俞文安又引着柳夫人到罗汉床上坐了,柳夫人将慕晴泠也拉到身边坐下,感激道:“你也别谦虚,若不是你,我只怕还蒙在鼓里,连是谁想害我们一房都不知道。对了,今日文远在福寿堂说的话,可是真的?刑部真的要派人来查这件事?”
俞文安坐在下首,看了看慕晴泠,对柳夫人说道:“千真万确,儿子也不敢拿这种事胡乱说。文远兄长的话说得对,如今儿子功名在身,科举舞弊又是大事。若有人蓄意构陷,就不是能私了的小事了,刑部介入调查势在必行。而且……”
“而且什么?”柳夫人问道,俞文安想了想,还是没有隐瞒,说道:“不瞒母亲,顺天府尹一手策划科举舞弊一事,事发之后又遣人杀人灭口,他乃当朝三品大员,掌管京畿防卫,如此藐视人命、知法犯法,圣上必定震怒。如此一来,连带咱们家这件事,估计圣上都会下旨明令严格查办。”
柳夫人听着心惊,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是好事。左右他们是受害者,若真有外力介入靖勇公府调查,该头疼该着急的是许氏才对。
柳夫人转头看着俞文安说道:“你才从刑部回来,赶紧回去梳洗一番。刑部就算没有为难你们,想必你也吃不好睡不好,这几日早上不用过来请安了,先养养神要紧。身上的衣服,还有从刑部带回来的一应衣物都让下面的人收起来,拿去烧了。在那种地方呆了这么久,难免沾染上晦气。”
俞文安知道柳夫人是有话要跟慕晴泠说,他不好留在这里听,便起身告辞。等俞文安出去,柳夫人又叫来芳汀,让她吩咐小厨房,这几日多给俞文安准备些滋补养神的汤羹,还让芳汀开了她的私库,从里面选了好些药性温补的好药材送去。慕晴泠一边用茶,一边看着柳夫人张罗,等芳汀领命下去了,慕晴泠才端了茶送到柳夫人手上,笑道:“三舅母这下可算是放下心了。”
柳夫人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叹了一声说道:“可不是,这些日子我这心就跟油烹一样,又焦又痛,却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成天哭天抹泪,说来惭愧,劳累你帮我想了那么多,可惜,那内鬼就跟在我爽心斋隐了形一样。这些日子我也没少发落下人,可愣是没把他翻出来。”
说到这件事柳夫人就气闷,明明知道家里有只耗子,却就是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