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整顿的号令。兵败如山倒,大军已经乱了阵,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白搭多余,首要的是要找一块有利地形稳住队伍,然后再说其他……
他凝视着草甸顶的了望楼,头也没回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包坎张望了一下拖着万丈红霞的夕阳,说:“已经过了戌时。”
商成指了了望楼说道:“我们去那里!”
等他们逆着溃兵人潮冲上草甸顶,商成攥着直刀只来得及喊一声“结阵!”,一群突竭茨的马队就从对面撞上来……
大营里已经是四处火起八面冒烟。突竭茨的骑兵几十成百地在营盘里纵横来去,见人就砍见营帐就烧,恣意地狂踏乱踩。大赵兵没有号令不能相互依靠支持,只能东一簇西一团地各自为战,被敌骑一冲,就象割麦子一般一倒就是一片,断胳膊断腿血肉横飞,脑袋残肢被人腿马蹄踢得满地乱滚。也有悍不畏死的赵兵迎着骑兵就扑上去,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拖敌人下马,没有武器就抱着敌人朝马蹄下滚,就算死了也要拽着人腿马腿不松手……
草甸顶围着了望楼已经杀得人仰马翻。两百多赵兵以木楼为中心摆成一个双层圆阵,绕圈子和敌人厮杀。外层都是盾牌长矛直刀,敌人用箭射就举盾,敢靠近就是刀劈矛戳,有负伤的就退进内圈,里面自然有人站出来接他的位置。十几个弓箭手已经爬到了望楼顶上,张弓驰弩瞄了四面乱转的敌人射。
那伙突竭茨骑兵看打半天也没捞到什么便宜,几番集群冲锋都没撕开赵兵的阵势,自己反而死伤了二三十个人手,就知道这块骨头不好啃,一声唿哨就都拨转马头忽啦啦地撤了。
这队敌人刚退,赵军还没来得及喘息,又一队骑兵撵着溃兵从东面爬上来,阵中当面的祝代春直来得及喊一声“绕去阵后!”,闷哼一声就丢开手里的长矛跪下去。内圈里的兵立刻拽着他的腿把他拖进圈子里,一个兵拣起铁矛就顶上他的位置……这拨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绕一圈冲了两回看看冲不动,领头的军官弯刀一摆,一群兵口口嚯嚯怪叫着就转下甸子。
从戌时初刻一直到夕阳西沉天色昏暗,围绕着了然楼战斗几乎就没停过。有时是一群突竭茨骑兵上来骚扰试探一下,有时是一伙敌人的步队过来乒乒乓乓打两下,有时是两三群突竭茨同时过来一起动手,好几回情况都是万分危急,阵破人亡只在瞬间。好在聚到这里的赵兵也是越来越多,生死关头根本不用军官发布号令,自己拾了地上的弓箭刀枪就去补空子,实在拦不住就几个人手挽手地站一排,硬拿身体